第9章 大棒（1/2）

01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拢起了一圈人。大饼也挤开人群，走了进来，问是何事。

夏洋苦笑着，把这件事情几句话说了。

大饼向后生道：“老弟，十两银子他实在是没有，你若愿意，我请你到酒楼喝一杯可好？”

后生大怒道：“谁稀罕你一顿酒，你若想帮他，就替他掏十两银子，否则便滚得远些，打死他一个人，再搭上你一个，也不嫌多！”

大饼说道：“你如果觉得这件事情是这道士的错，害你没了老婆，你便去衙门递状，告他即可，你在这里，开口闭品要钱，口口声声便要打死人，你真当王法是儿戏吗？”

后生更加愤怒，双眼已经赤红，大喝道：“我哪里知道如何告状，你少再聒噪，不然就

先结果了你。“

大饼也发怒道：“若是真要打架，你当我怕你么？”

大饼话音没落，后生忽然一棒子就抡了过来，一声闷响，正砸到大饼头顶，大饼眼白一

翻，吭也没吭，身体摇了一摇，直挺挺仆倒在地上，身体砸得尘土飞散。

夏洋叫了一声大饼，忙过去看他伤势。

人群中有人喊：“出人命了，打死人了，别放走了他！”

后生一看真出了人命，稍稍一呆，棒子掉在地上。

夏洋扑过去要揪住他，他抬手一腿，打在夏洋正胸，把夏洋打倒在地上。

又有人拦他，后生两拳打开众人，伸手捡起棒子，对众人抡了一抡，转身就跑。

远处有人大喊：“人关命天，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可是路上行人，谁也不知究竟，这后生拿着大棒，也没谁敢随便上前，只看见他一溜烟，直接跑出了北门，飞奔远去。

远处喊话的人，正是曲老幺，他走过来。杜二娘在他后面紧跟着。

夏洋这一口气才缓过来，大饼一动不动，杜二娘急忙向曲老幺道：“快去请郎中！看能不能救过来！”

曲老幺也不动身，只抬起腿，用脚尖踢了踢大饼的屁股，说道：“那人跑远了，你起来吧，担了你这条人命，他三年五年怕是不敢回来了。”

大饼眼睛一睁，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夏洋又惊又喜，忙问道：“你头怎么样？伤得怎么样？”

大饼揉揉脑袋，拍拍尘土，说道：“比我平时练的铁头开砖力道大不多少。就当是给你演了一回，你可赚到钱了？晚上需请我吃张大饼。”

夏洋连道“好说好说！”

曲老幺笑道：“还好他是提了棒子，要是拿把刀，这事儿你可还有办法了结？”

大饼道：“刀剑也有办法，你既然来了，陪我去练一趟口吞宝剑可好？”

曲老幺说一声好，向夏洋说道：“你这五文钱只够一张大饼，再坐一下午，看看到了晚上，能否再挣几文，要请我们也吃油饼。”

夏洋连连点头。

杜二娘向夏洋说道：“世道多艰，人心少善，夏兄弟需多加留意，遇事可喊我们一声。

夏洋忙道：“多谢杜姐姐。”又向大饼曲老幺抱拳道谢。

三个人离开，人群看了这一回热闹，见无大事，也都散了，自去营生。

02

夏洋又坐了一会，见从路上来了两个人，这两人是商人打扮，一人年轻一些，一人年长一些，年轻的指手画脚，向年长的那位讲说着什么，口中说道：“这件买卖极其稳妥，你只信我，只管借我这五成本钱，凡事都由我去做，不再劳你操心，包赚不亏，只一个月就见分晓，本钱与利钱分红都送到你的宅上。你如不信……”他说着话，正好路过夏洋的卦摊，说道：“咱们就在这里占上一卦，看看做得做不得，包是好卦！”

两人在摊前蹲了下来，年长的也不问价，拿起铜钱就开始起课，结果忒巧，又占了一个比卦六三，比之匪人。

夏洋暗暗叫苦，他听着两人大约的言语，心道：“这一卦的意思，分明是不能出本钱与那个人营生，那个人多是骗子，出了这本钱有去无回，可那人就在旁边，如果实话实说，又要惹一起麻烦，这该如何解卦？”

看着夏洋脸色阴沉，神色犹豫不定，那年轻的便不耐烦，扯起年长的这人，说道：“这道士年轻，想是无甚见识，骗钱而已，咱们去那个卦摊再问。”

他拉起那人便走，两个人到那老者的桌子前，夏洋眼看着年长那人起课，老者捻着须，摇着扇，指指点点讲说了半天。两个人都点头，放下了一小块碎银，高高兴兴的离开。

那老者收起银子，微笑看了看夏洋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夏洋这时候明白，摆摊算卦，并非是按照卦象，依书中解法，向求卦之人解释。实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实在不想说假话，也需要察颜观色，旁敲侧击，说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才能既不得罪人，还能赚得到钱。

算卦，算的是人情世故。

今天晚上的大饼是请不起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