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丝细语（1/2）

自初冬过后，那妖，虽然还是没有通人性，但却真的做到了时时回这宁远宫住上几日。只是每次都是突然的离去，突然的回来。有时一去三日，有时一去半月。

司空墨像孤苦的老人，做着等待重逢，等待又重逢的事，可至少，司空墨最终还是等得到他的回来。但这次，那人离去的时间有些太久了。

“陛下，三日后便是秋日围猎了，陛下可想好带哪位娘娘前去？”季言边磨墨边问道。

“不带。”

“秋日围猎路途遥远，陛下何不带一人解闷。”

“季言，那人去了多久了？”

“回陛下，蓝太医此番去了两月有余。”

“季言，你说朕还能活多久？”

季言听到这个问题如晴天霹雳，赶忙跪下说道，“陛下，您自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跪跪，就知道跪。那季言你跪着替朕算算，人活不过百年，按这妖回宫的次数，朕还能见几次？”

“这.....奴才不敢。”

“废物。”

皇家围猎向来在深秋开始举行，猎场位于都城的齐溪山。这里有满山红枫，沟壑溪流，山间烟雾缭绕，恍如江南。

皇家将领准备就绪，几个队伍各拿锦旗，场内马匹壮硕而雄健，猎犬在队列中欢快的穿梭。

司空墨此时已经身着猎装，骑在了马背上，眼神带着凛冽的寒意，望着面前的几支队伍发话道，“各位统领，今日猎得头筹者朕有赏。”

“好！好！好！”众人回复声势浩大。

“赵将军，朕三年前输给你一匹麋鹿，今年朕要拿回来。”

“好啊，那陛下咱们就在猎场上一较高下吧。”其中一位年轻的将士说道。

“好，朕宣布，秋日围猎开始。”

一声令下后，众人如激流般冲入了秋日猎场，丛林中的鸟儿瞬间被惊得四处窜逃。

司空墨同样驾马入了丛林，只不过他目标明确，驱赶马匹穿越林间狭窄小径，深入齐溪山的深处，身后除了堇青，无人能跟上他的速度。

“吁~”司空墨在一处看似平坦的丛林拉住了缰绳，身侧隐隐还有溪流的水声，松鼠在树梢上跳跃。

堇青下马检查了一下动物的痕迹，“陛下，是鹿群的活动的痕迹。”

说话间野兔蹿了出来，司空墨将弓拉满，形态丰神俊朗，离弦而去的箭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直直地将野兔射中在了树桩处。

“堇青，四处找找鹿群在哪。”

“是。”

堇青骑马离开后，司空墨又射中了两只兔子，只是太过认真忽视了身后，在他反应过来那只黑熊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发出了嘶吼声。

司空墨立马驾马调整了方向，回身拉满弓一箭射中了黑熊的眼睛。黑熊受刺激后，一掌劈倒树木，怒吼着向他的方向袭去。

若生在这关键时刻，从天而降坐到了司空墨马背后，拉动缰绳让马往前奔跑了起来。

“若生...”

“陛下好箭法，我来替你驾马，陛下继续。”若生一瞬间和司空墨调换了位置，将他换到了自己身后。

司空墨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看见身后追来的黑熊，继续拉弓对准黑熊，这一箭又射瞎黑熊另一只眼。可黑熊还不罢休，继续向他们猛追，且越追越紧迫，司空墨最后换了十磅硬弓，用力将弓拉满，最后平住气息，一箭将射向黑熊头部，头部是熊的弱点，这黑熊几乎一击毙命，应声倒地。

司空墨见熊倒地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哈哈，朕这头黑熊，可比过赵将军十头麋鹿了。”

若生在他将黑熊射倒后，渐渐将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只是这不知不觉间，竟闯入一片红叶漫天的丛林，阳光透过缝隙，十分温柔。

“凌空射箭，十分厉害。”若生打心底赞叹他的箭法，感叹这人早已今非昔比。

“陛下和马都歇息一下吧。”若生下马后，才发觉马的前蹄已经受伤，只是他刚才施法时并未注意，施法将手心覆上的马的前蹄，想将它尽快治疗好。

“师兄，连马也会治疗？”

“毕竟这马是因我而受伤。”

“师兄这一连走了两月，一来就救朕一命，你和这马，是不是早有预谋啊？”

“陛下，可真当我神通没处使用。”

“那你走两个月，朕等了两个月，还不许朕抱怨一下嘛。”

若生放下马蹄后，明显马儿的伤痕已被治愈，不再像先前那样嘶嚎。

若生这两月其实也只是在人间晃悠，他做的最多的事便是观察人们的生活起居，他想学习堇青口中的人情世故，对于他来说费劲了一些，不过时间长了，好像真的懂得了许多。

“玄烨，久等了。”

若生说这话时不像以前那样清冷，司空墨有些恍惚，牵着马绳往来时的路走去。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