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相（二）（1/2）

“我……”言离无言可辩。

“你把卫远送到狄族，觉得以他的性子也就是一死。”言旌朝他走过去，“但他就算一入狄就求死也不会死，因为卫尘在狄族。为了他的弟弟，他也不会死的。”

“狄颂……狄颂怎么……你明知他怀恨还替他做局，你恨我大可冲我来，为什么要对他动手！”言离心痛难耐。

“怀恨？你别欺骗自己了，狄颂能发现卫尘的存在又岂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若他真的怀恨，有这手段想要阿远死也不是难事。他怀的心思，难道你不明白吗？”言旌嗤笑一声，声音却冷了下来，“阿远以为卫尘平安去了别处，就算如此也不愿意离开，一定要到狄族去。他要守着你的江山，守着你的百姓，守着……可你又是怎么待他的，啊？你对他做了什么，瞒得住别人还能瞒得住自己吗？”

“是我……我……”言离感觉有一把利刃狠狠攮进心窝，声音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哼，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言旌对他的痛苦意料之中却又万分不屑。

“那你呢，”言离巨大的悲痛之后又燃起熊熊怒火，“这局不是也有你的一半功劳吗？你又演你的深情给谁看。你恨我，你杀了我啊，为什么冲他来！”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你？你以为我把他送给狄颂只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牺牲他折磨你，你配吗？”言旌同样暴怒道，“我没想过让他去狄族，我为他安排了后路。”

“让他离开，之后发现卫尘落到了狄颂手里？这也是你的安排？”言离讥讽道。

“言离，我只问你。如今你端坐在皇位之上，可有想过让阿远以后如何自处？”言旌突然平静下来，“你是要广纳后宫，开枝散叶还是娶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给你当一辈子幌子。就你那点心思，终生不娶也不无可能。那你又要拿什么来说服那些大臣，又拿什么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这些问题轮得到你来问我？”言离说这话仿佛不带什么情绪。

言旌也不生气，跟他说：“狄颂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不少，我与他接触不多，却能察觉到他工于心计，这样的人是最自大的。他不只是想要阿远的人，他还想要他的心。正因如此，他不会威胁他屈从，如果有一天……”

“没有那一天。”言离转身朝外走，“我会带他回来的。”

“带回来又怎样呢，无非是换一个人困住他罢了。”言旌不管他的动作，自顾自说，“你后悔吗？”后悔当了皇帝，此生都无可能与他清清白白相爱相守；后悔当了皇帝，踏进这为他苦心营造的陷阱；后悔当了皇帝，沾染上权利之下的怯懦多疑……

即将踏出房门时，言离忽然停下了，他并没有回头，问道：“如果我没继承皇位呢，你会怎么做？”

言旌没有回答，但两人都知道答案，如果言离没有继承皇位，那皇位之上的只会是言旌。

“好好待着吧，敬王殿下。”言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言旌听了言离的话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呵，敬王，无非是要他恭敬主上，在皇权争夺中得到这么个封号可真是够滑稽的。

言旌紧握的拳终于松开了，他叫人送了酒来，一杯杯自斟自饮……

言离坐在马车里微微摇晃，心里思索着言旌的话，却想起了一些往事……

皇后病的很急，并没有什么预兆。自从某天突然吐出一口血之后便身子一天天弱下去。老皇帝召集了大量的名医，却依旧是无济于事。其实相比老皇帝的心急担忧，皇后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嘉白……”老皇帝看着她喝完了药，就陪她坐在院子里，“这么多日依旧不见好转，那些太医都是做什么吃的！”

“皇上，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知道。那些太医已经是尽了全力了，人各有命，皇帝不要因为臣妾迁怒他们。”嘉白笑意柔和，若不是面色苍白倒看不出是生病之人。

“罢了。”老皇帝牵起她的手，“朕不迁怒他们，你也不许再说什么命不命的话，生病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离儿说今日下了学会过来，记得备下他爱吃的点心。”嘉白嘱咐身旁的嬷嬷。

“离儿确实是个孝顺孩子，自从你身子不适，他日日都往这跑。”老皇帝想起言离多了些神采，“前两年他率军平定边城之乱，朝中上下都对他赞不绝口。如今更稳重了，朕让他去做的事他都做的很好。嘉白，咱们的孩子被你教养的很好。”

嘉白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等到言离来的时候，老皇帝已经回去处理政务了。他陪嘉白用过晚膳，嘉白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嘉白让他到身边坐下，问他：“离儿，今日你父皇夸奖你，说你有能力，也更稳重了。”

“是父皇，母后和老师教导的好，而且有卫远替儿子谋划，儿子才能做事更周全。”言离应道。

“卫远，如今倒是该称呼一声卫大人了。”嘉白笑笑说。

言离听她说到卫远就多说了几句：“儿子与他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