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议和（1/2）

“这位狄族的皇子倒也是第一次上战场。他应该是熟悉霍将军的，但我们却不了解他。”卫远思索着开口，“这倒是，有些被动。”

“这有何难的，他熟悉我，还能熟悉你们不成。”霍将军心里自有一番算计。

“您的意思是？”范志不太确定，战场上瞬息万变的事，交给他们？虽然他们确有真才实学，但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

“嗯，那你们呢？你们能担起这份责任吗？”霍晏也不能确定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绝对正确，但在目前的局势下，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两人默契相视，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坚定。

“好。”霍晏点头。

“我会全力配合你们，如果还有需要用的人，也尽管告诉我。”范志也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既然下了这个决定，自当交付信任，全力以赴……

接下来的几次争战也算是有来有往，但卫远屡出奇招，总是能压狄族一头。言离和狄颂打的不相上下偶有失误处也会受些伤。终于，在僵持了半年以后，狄族提出了和解……

“什么？他们求娶我族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时，众人还在为这一战的结束而高兴。狄族的求和书里的附加条件就是两组和亲，狄族小一辈没有公主，于是这和亲就成了求娶。

“哼。”言离气的冷哼一声，“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我族只有三公主未嫁，三公主豆蔻年华他们却要她嫁给那个老头！”

“当前我们虽然略胜他们一筹，但终归是打的焦灼。况且战争日久，劳民伤财，停战是大势所趋。这封求和书倒像是及时雨一般，呈上去，结果如何却真是不可知。”柯元自从回到言族，养好了身子就一直跟在卫远身边。经了几战，他的才能才渐渐展现出来。性子沉稳，聪明周全，也是战场上的一大助力了。虽然他这话说的委婉，但几人心知肚明，若能牺牲一人来换几十年的安宁，朝廷里那群人怎么会不肯呢。

“罢，罢。把该做的准备做好，且等都城那边的回复吧。”霍晏也不由得几个人再胡思乱想，直接把他们给赶回去了。

言离和卫远依旧住在一个帐子里，虽然后来伤员恢复，有的帐子又空了出来，但言离以不必再麻烦挪动和方便交流战事为由，没有再搬出去。

“阿远，这件事你怎么看呢？”他与卫远坐在桌旁，手里的水端起又放下。

卫远并不说话，低垂着眉眼在思索些什么，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我这个妹妹出生时就失了母亲，父皇怜恤她，将她养育在太后膝下。太后很喜欢她，养得她的性子是最天真活泼的，可是此番……”言离默默攥紧了拳，“狄族明摆了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然怎么不为他们正值年少的皇子求娶，反而给他们那一把年纪的主子。”

“只希望皇上不要应允他们的要求。”卫远伸手拍了拍他攥紧的拳。

“可是……如果，父皇应允了呢？”言离伸开手，反手抓住他的手指。

“边城苦荒芜，血祭残阳，不该是出嫁的时候……”

“将军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卫远踏着月光走在营帐外围，却看见霍晏独自坐在大石头上饮酒。

“卫老弟。”霍晏招呼他。

“为了和亲一事？”卫远走到他身旁坐下。

霍晏抱着酒壶又猛灌了一口，烈酒划过喉咙，灼烧的感觉从喉咙直滑到心里。

卫远没有说话，顺着吹来的风，看向无穷远方。远处树影婆娑，没了白日里的剑拔弩张的肃杀，在月光的抚慰下，罕见的露出些柔软来。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言、狄族也有过和亲。”霍晏脑海中浮现了那些旧事，那些在边境风沙的摧残中依旧如在眼前的场景，“那是狄族还没有这么强大，但是言族遭了疫情，面对狄族的挑衅只能被动求和。那次和亲的是尚柔公主，那年她才十五岁。我听说她自从奉旨和亲就日日以泪洗面，就觉得她是个柔弱幼稚的人。在她出城时偷偷去看了一眼，她站在城门口往回望时，那种神态让我永远难忘，她似笑非笑，像唤回山涯上盛放的一株映山红，眼里的泪盈满了又消落下去，之后就坐着马车走了。过了一个多月吧，就听说她刚到狄族没多久就自尽了。当时我父亲领兵，他好几个晚上都坐在昏黄的案前默默流泪。他是个顶强硬的人，我第一次见他这样……”

霍晏仿佛又听到了父亲跟他说的那句话。

“她是替我们死的，她不该替我们死。”

霍晏攥紧了手里的酒壶，说：“自那之后，父亲因为此事郁结于心，更严苛地训练军队，也更严厉地要求我。及至他临了地时候还念叨这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公主。”

“我们不是不能打！如果非要靠牺牲一个小姑娘来求安稳，那养我们这一群莽夫做什么！”霍晏突然红了双眼，“可是朝廷……他们觉得能牺牲一个人就能了事，哪怕这个人是天子的女儿。我不在乎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言族的小姑娘。”

“将军，”卫远说，“我已经上了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