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曝尸（1/2）

天气一日一日地冷了下来。

云韶府中各个房间，也挂上了精巧雅致的熏球。

此刻东堂之中，几颗鎏金银香球悬挂室内。

这香球通体为银质，外层鎏金，在上下两个半球上镂空雕刻着花鸟纹饰，通过香球上的链条和弯钩，稳稳地挂在横梁上。

香球里面放着炭火和熏香，便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通过球身的镂空处散发出来，熏得东堂之中温暖如春。

李掌教坐在上首，王杨二位教习立于堂上，将近来左右两坊的日常情况，向李掌教逐一禀报了。

“近日也没什么大事，还是一切如常，只是现下天气冷了，各房使用炭火取暖之物，可要尤其小心走水。”

李掌教照旧吩咐了一番，便让两位教习退下。

可王教习，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怎么，你还有事？”

李掌教见王教习似乎欲言又止，便出声询问。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骤然想起昨夜做的一场梦。”

王教习轻笑一声，又装作不经意地瞥了杨教习一眼。

“梦？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梦？”

李掌教听了这话，忍不住好奇心起。

“说来也好笑，我梦见误入了右教坊的庭院，见到里面一株红花石斛，开得正好。”

王教习笑着说道。

“我想着，这么好的花儿，不如挖到我们左教坊去吧。我便寻了一把花锄，挖呀挖，挖呀挖……”

王教习故意走到杨教习身边，看她表情平静如常。

“杨教习，你猜我挖到了什么？”

杨教习却不正面回答这问题。

“王教习，怎么你连做梦，都是在做些偷鸡摸狗之事？连我右坊的一株花儿，也要偷了去？”

王教习掩面一笑，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下去。

“我挖了半天，呀，可不得了！”

“到底有什么东西？”

李掌教好奇心起，身子微微向前探着。

“我挖出了……这么大一锭金元宝。哈哈，杨教习，我可是做梦都笑醒了，你说可不可笑？”

王教习语气略带夸张。

“李掌教，要不我们去杨教习那儿看看？说不定，真能挖到不少金银财宝呢。”

“李掌教，你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平白无故来埋汰我呢。”

杨教习语气不善。

“我可没有平白无故。对了，杨教习，你们右坊的绿翘，去哪儿了？”

王教习话锋一转，直勾勾地盯着杨教习。

“她啊，被家里人赎走了。怎么，我右坊的丫鬟，也轮到你来管了吗？”

“哦，原来是被家里人赎走了。那我又想请问杨教习，来赎绿翘的，是她的父母叔伯，还是兄弟姑嫂呢？”

“是……是她的父亲。”

“哼，简直荒谬！绿翘的父亲，两个月前就已病殁，又怎么会来赎她？”

“这……想是她父亲病故前，就差遣了人来赎她。绿翘也并未同我多说什么，我只当是她家里人，便允了这事。”

“哦？我听说，绿翘可不是被人赎走，而是被你们右坊的人，不明不白地害死了。”

李掌教闻言，皱起眉头。

“什么？竟有这等事？”

杨教习连忙望向李掌教。

“李掌教，你千万莫要听她信口开河，绿翘被赎走后，倘或是在路途上被人谋害，也未可知。又怎么能栽赃嫁祸到我右坊上来？”

“哼，你倒是能言善辩。真真，你进来说话。”

王教习向门外唤了一声，裴真便走至堂前。

“这颗珠子，是在右坊蓬仙的房间里找到的，这珠子颜色特别，只有绿翘带过这样的发饰。”

裴真从怀中掏出绣帕展开，将那颗碧倩色的珠子交给李掌教。

李掌教接过珠子来看了，只见上面沾染了一丝血迹。

“将蓬仙带来问话。”

没过多久，蓬仙便被带至东堂。

“蓬仙，我问你，你的贴身丫鬟绿翘，去哪儿了？”

李掌教略带威严地看着蓬仙。

“她……她被家里人赎走了。”

“是么？那为什么你的房间，会有她带血的发饰？”

蓬仙看着那颗珠子，心中有些慌乱，想着得赶紧找个借口开脱。

“这……我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凭什么说，是在我房间中发现的？”

裴真冷哼一声。

“你不承认，也不打紧，你房间附近的庭院，有一株红花石斛，以往总是半死不活，唯有近来开得茂盛，想来多半是绿翘的功劳吧。”

蓬仙听了，怒不可遏。

“你血口喷人！”

“好了！别吵了！”

李掌教一拍桌子。

“叫上后院的仆役，将那地方挖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