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起疑（1/2）

约定的考核之日，很快就到了。

王教习与一众舞妓，围坐在中堂之上。

小福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衫，胸前挂着杖鼓，走到正中，向众人施了个礼。

王教习微微颔首。

“开始吧。”

小福清了清嗓子，再度唱起那古老的新罗歌谣。

鼓声“咚咚”地响了起来，小福的身子配合着鼓声的节奏旋转，如一朵徐徐盛放的花朵。

小福双手交替着拍奏击鼓。

杖鼓在小福的敲击下，两边不同的鼓声参差交错，两种不同的音色忽隐忽现，时轻时重，抑扬顿挫，音色分外清丽鲜明。

随着几个急速的转身动作，小福的歌声也愈发欢畅激扬。

又在几声清脆的鼓点击拍之后，小福旋转的身姿渐渐停驻了下来。

哼唱的歌声也渐渐变低，只留一抹余韵悠长，萦绕在众人耳畔。

“当真不错。”

中堂之中，众人纷纷拍手称赞，都被这新奇的舞蹈所折服。

小福双眼散发出自信的光芒，一眼希冀地望向王教习。

王教习思虑了片刻，却摇了摇头。

“舞跳得是不错，不过要想凭着这个入乐籍，倒还是差了点火候。”

小福的心，顿时如坠冰窖。

王教习起身出了中堂，一众舞妓跟随其后。

裴真走到小福面前，看见她满脸失落。

“我之前劝你勤勉些，你总不听，好不容易替你争取来的机会，这下却错失良机了。”

小福抬头望向裴真，眼中却满是怨恨。

“娘子，今日我未能如愿以偿，你便高兴了吧？”

“你……你在说什么？”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坠入绝望的深渊。像我这样容貌平平的奴婢，想要入乐籍，哪有这么容易？”

裴真惊讶不已。

她没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帮助小福，反而引来小福的怨恨。

“真是不识好歹！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借给你的呢。你就把我想得这样坏？”

裴真气得一跺脚，跑出了中堂。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中堂，如今冷寂一片，只留小福一个人在这儿低声抽泣。

“哟，新主人不要你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淌眼抹泪的？”

小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转头便看见蓬仙幸灾乐祸的笑容。

“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蓬仙双手环抱胸前，恨恨地望着小福。

小福匍匐上前，抱住蓬仙的腿，痛哭失声。

“娘子，我……我不该自作主张，躲在这左教坊里。娘子，求你带我回右教坊吧。”

蓬仙心中颇有些得意。

这个真真，以为她是什么人？

勾搭了别人的男人，连别人的丫鬟都要拐走，可太过分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这便跟我回右教坊吧。王教习那儿，我会请杨教习帮你说情的。”

小福便千恩万谢地跟着蓬仙走了。

回到熟悉的右教坊，小福还是和往常一般，伺候着蓬仙。

左教坊那边，果然没有人来要小福回去。

又到了初八这日，蓬仙和往常一样，乘车与右教坊众姐妹一同前往保唐寺。

小福见右教坊中没什么人，便走到蓬仙的房间，将房门关好。

四下环顾一番之后，小福发现这房间之中，除了地毯是新换的，其他陈设，正和自己走之前一模一样。

小福又走到床边，打开衣柜，往里查看一番。

衣柜里都是些纹案华丽的衣服。

小福细细检查一遍，发现少了一件缃色的外袍。

小福又俯下身子，检查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最后在桌边的矮榻下面，发现了一颗葱倩色的珠子。

这珠子的颜色十分特别。

小福拈起这珠子，依稀想起，右教坊的绿翘，曾经佩戴过镶有这珠子的珠花。

想到这里，小福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将这珠子仔细包好。

小福又在屋中仔细检查一番，见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才走出房间。

小福走到庭院中，突然看到角落一株红花石斛，开得正好。

“奇怪，这花之前不还是半死不活的么？怎么这会儿，反而开得这么茂盛？”

小福心中奇怪，便走到那株红花石斛跟前，仔细检查一番。

只见这红花石斛花姿优雅，玲珑可爱，颜色鲜艳，气味芳香。

小福又仔细嗅了嗅，总觉得在这花香之下，好像还隐藏着什么别的味道。

门口车马喧哗，应该是去保唐寺的乐妓们回来了。

小福赶紧拿起一旁的箕帚，做出打扫庭院的模样。

蓬仙正要回房，看到小福在庭院中的身影，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