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臣可没有这么说（1/2）

宋府门外又回到了平常，除了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连只蚊子都没有。与昨天那连乞丐都敢在门口哼唧上几句，以便赚来零零碎碎连一斗米都换不来的铜子儿全然不同。一里开外，弄得跟镇守边疆似的。

客栈到宋府还算是挺远的，赵荼自己走的话三刻钟就能到，但是要是带着白故夜的话，怎么也得半个时辰。

白故夜仿佛一夜成熟了不少，赵荼坐在在桌子上过了一夜，几乎可以说是彻夜未眠，白故夜呢，在床上翻滚了一整夜，起来还是跟刚从棺材里出来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赵荼虐待未成年人呢。

离宋府五里远的地方有一个集市，在地方官员周边的集市自然是繁华的很，这也使离那些离宋府不远不近的人家沾了光，平常都是人满为患，更不敢想象过年过节的时候会怎么 样。

众所周知，要是一个小孩跟着父母上街的话，路上还凑巧卖着什么小吃的话，那那个小孩可就有福了。

不过白故夜除了手里拿着的糖葫芦，赵荼还顺手买了个带窗帘的斗笠，按理说是用来防沙的，可维州在山东，离新疆不知道多远，于是这个带窗帘的斗笠就有了另一个作用：防晒。

就一层薄薄的纱，能怎么防晒，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穿着白衣的白故夜，带上斗笠，虽不说更像是个奔丧的，但是可以说他就是个奔丧的。

赵荼自己有两件衣服，一件全黑，一件是青蓝色的，但是白故夜拿的就全都是白色的衣服，虽然真的很像奔丧，赵荼说过，但是欲言又止，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白故夜在宫里几乎是全天穿黄袍，就连睡觉的时候里衣都是穿的好好的，大热天的，成天就跟酷刑似的。听说白色的衣服穿起来不算热，所以除了黄袍，其他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的，就连冬天的衣服也换成了全白的，不敢想象冬天出门的时候堆个雪人都分不清白故夜和雪人。

宋府很清冷，别说赵荼的比喻很猎奇，但真的别说，宋府里明明那么多人，却静的像刚被抄了家似的。

直到进门，都没有任何生气，就连风吹动的树叶沙沙声都显得这么刺耳，能听到的只有远处的街上时不时传来的叫卖声，虽然很远，但听得很清晰。

赵荼知道私闯民宅不是什么好事，可宋府如此冷清，说不觉得毛骨悚然那是假的，不过时不时传过来的古琴声，倒也多了几丝……阴森。

——吱

吱呀的门声从正门传来，开门的是个个子很矮但是长得还算好看的小女孩，应该是刚起床，不过他从正门出来，要不是她穿着的衣服太寒蝉，还真以为他是宋家的一个大小姐呢，不过她畏畏缩缩的，见到了他俩，先是一惊，仿佛是惊讶为什么会有人来，不过表情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仿佛是回想起了宋衡沫嘱咐的事。

”是宋公子和沈公子吧，来了许久了吧，奴婢这就去报告主子。”

那小女孩的声音很稚嫩，但是说话时也满身的读书气质，不知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丫鬟，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不过还没等赵荼插上话，那个小女孩就急匆匆的把们关上，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仿佛有一种被人赶出门的感觉。

……

又是一片死寂。

才是清早，白故夜被赵荼拉起来，急匆匆的吞了几口不知咸淡，就急忙被拉了出去，不过只是在客栈里，一出客栈，赵荼的焦急感就全然消失，反而变得慢悠悠的，与刚才的赵荼格格不入。夏天的太阳升的很早，日光才辰时就能直直的照在白故夜脸上，虽然带着斗笠，但他还是不自觉的不看向东面，太耀眼了，匆匆的几口早饭，夏日的燥热，结合起来，就是中暑。

幸好不是在正午，要是在正午的话，白故夜就又要像昨天一样，照顾他道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赵荼受得了，白故夜可受不了。

虽然赵荼提前跟他说过出门有多么多么苦，可白故夜终将是要承受的，赵荼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他明白百姓之间以分成两派，唐虞派和青岩派，说人话就是一个暗杀白故夜，一个暗杀赵荼。白故夜有赵荼保护他，可要是赵荼死了呢？青岩派不会因为赵荼一死就全部消失，他们还是会想尽办法杀了白故夜，可他知道，白故夜能活下来全都是因为他，只有白故夜真的能处理国事，真的能取得人民的信任，真的拜托了帝国皇帝这个身份才能毫无顾虑的活下去。

现在的和平只建于赵荼活着的前提下，不过他看着这个白故夜，明明已经十七岁了，他还以为从冷宫里出人头地的人不是心狠手辣也是手段残忍，不过不知是其他皇子太愚昧，还是白故夜太优秀，原先的唐虞也不失大国的气质，怎会诞出个如此，如此……

赵荼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幼稚？那也是赵荼惯出来的，赵荼不能永远保护他，白故夜只需要保护好自己，赵荼则是要保护好他，管理好国家，处理好君臣事宜，还要保护自己以便继续保护他。

“你之后便是皇帝，要保护好自己。”

白故夜被问得一愣，但还是无心的回了他一句：“为什么你不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