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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秘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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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啊?”

吴佳美没有说话,她指了指嘴巴,又将手并拢成杯状示意她想喝水。

“你等一下。”

张雨怡捂着肚子就迈腿向许家走去,前脚她捧着黄瓷杯往鸡笼赶去,后脚一个人影悄悄跟在她身后。

“水来了!水来了!”

她激动地捧着瓷杯站在鸡笼外,这才想起鸡笼被牢牢锁住,也没有小口可以将杯子递进去。

“该死,这破锁怎么打开。”

“倒给我吧。”

吴佳美缓缓爬向张雨怡的位置,抬起头张大了嘴。

张雨怡举着瓷杯小心翼翼地将水倒进笼里那张嘴,位置太小了,一半的水都洒在了吴佳美身上。喝了一些水,吴佳美长长叹出一口气,眼睛也比之前亮了一些。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

“偷两根烟抽而已。”

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

“就为了两根烟?你为什么不忍忍啊?你看现在...“

“我没事的。倒是你,这么久没见,原来要当妈妈了。”

张雨怡背靠着鸡笼坐下来,两个人隔着笼网背靠背。

“谁想做这个妈妈...”

“孩子,有时候是一个女人的希望啊。”

“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谈什么希望。”

“名字起了吗?”

张雨怡摇摇头。

“叫茵茵怎么样?”

“有什么寓意吗?”

吴佳美摇摇头。

“没有,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孩子起的,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了,所以我把这个名字送给你。”

“我收下了。”

“不过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要是生男孩叫什么呢,我想想下次告诉你,你别嫌弃我没读过书啊。”

张雨怡笑了,她看着那张脏兮兮却依旧动人的脸庞,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笑。

“不会嫌弃你的。”

“对了小雨怡,之前我说我是因为抢了别人的客户才被拐来的事儿,我是骗你的。”

“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活着,这个最重要。”

两人身后,鸡笼的主人正沿着小路返回家。

“顺子!”

“小宁妈!咋了这么高兴,我听说你家那个快要生了是不?”

“消息挺灵通,我正好找你问问货的事儿,来我家坐坐?”

“好。”

许母看着鸡笼的方向,没有说话。

“对了,我想问你个事儿。”

张雨怡认真地看着吴佳美。

“你说。”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吗?”

“你什么意思?”

张雨怡压低声音。

“这里拐卖女人的数量这么多,又从未被发现过,我猜测甚至上一辈的女人都是和我们一样被拐来的。这么庞大的数量,一定有一个成熟的链条在背后工作,这里的人团结的可怕,但是一定有破绽。”

“认识你以来,第一次听见你说点有用的话。”

“你知道什么?”

“村里有他们的内应,每个月他们都要交易,我曾经碰见过一次,但是那几人的脸我没看清,而且,村里每户人家每个月,都要向他们上供。”

“上供?供什么?”

“什么都有,粮食,粮油...甚至还有婴儿。”

“你怎么知道的?”

“两根烟而已,我还是能忍住的。但是有秘密摆在眼前,我不能不去看看。”

“所以你才假装偷烟...”

“结果还是没抽到,唉...”

“我会给你拿烟的,你等我,别死了。”

“好...这段时间别再来见我了,你把孩子生下来,他们会更信任你。”

“那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

隔着坚硬的网格笼,两个女孩的手紧紧贴在一次,她们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在冰冷无垠的夜里,她们就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什么样的感情才值得被称赞呢?

有些人说爱你,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却做不出一点儿爱的事儿。有些人不说爱你,他告诉你他所有的经验与历程,传授他所有的幸福与希望。所以,爱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

“下个月的供,我想交大的。”

许母为男人点起一根烟。

“小宁妈,头胎不交,这个规矩你不是不知道。”

男人将烟送进嘴中。

“通融通融吧,这个货我必须得交。”

许母将一整包烟都塞进男人口袋里。

“我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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