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齐王的试探（1/2）

“那皇叔您是什么意思呢？您若是如今不能说出来的话，便请回吧。您这把年纪，又是长辈，让您如今为了陛下大半夜的就进宫，我这心里也不落忍。杨清，好好送一送齐王，让人路上伺候好了。可千万别有什么闪失。”吴悦娇的话音柔柔轻轻的。

杨清上前一步。

齐王望着吴悦娇：“娘娘如今，倒有些专断性子了。”

杨清神色一凛。

吴悦娇站起身来：“皇叔，您这个时候，来见太子，我让您见了。您有什么话，我请您说出来，您却不肯说。皇叔，您有话既不肯对我说，又不肯回去歇着，难不成，就在这殿上耗着么？您愿意耗着也行，只是，陛下如今，尸骨未寒，若看到您如此不知保养，这登仙路上，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好？您说想见太子，见了太子却不说话，莫非，您打算让我把太子放在殿上，让您有什么话，只对太子说么？您看这个奶娃娃能不能听得懂呢？”

看到吴悦娇站起来，齐王神色又是一变，也站了起来：“皇后娘娘是打定主意，要垂帘听政了是么？”

吴悦娇望着齐王：“皇叔这话里的意思，倒是让我不要垂帘是么？”

齐王只道一声：“不敢。”

吴悦娇抱着太子，又坐了回去：“这也奇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才进宫到现在都不足九个时辰，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临终前，就托付我了，太后娘娘也愿意让我出来。我也想不明白，怎么您就这般有话不肯说，让我只能往您不愿意的上面去猜。有句话，您一进来，我就说了，现在我再说一回，从现在到文武百官进来，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您若不想说，便回去歇着，也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省省心。”

齐王看了一眼吴悦娇：“老臣进来前，原担心着娘娘年轻，没有主意，如今看了，是老臣多虑了。娘娘既然让老臣退下，老臣便退下，往后的国事，娘娘当受累了。”

说罢，往后退了两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悦娇看着齐王离去，一头雾水地望着齐王地背影：“杨清，这是怎么一个意思啊？我怎么看不懂啊。”

杨清躬着身子：“娘娘，前面儿说的话，您都别往心里去，您只听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是什么？国事让我多受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的意思，也是让我出来垂帘听政？”吴悦娇有些惊诧地望着杨清。

“娘娘，您只想太后她老人家说了什么了？”杨清依旧躬着身子道。

吴悦娇皱着眉头：“我累了，你直说吧。”

杨清道一声：“是”，轻声细语地道：“娘娘，太后临走，说了让您看齐王会不会劝您出头。”

吴悦轿想起太后临别时，称齐王为“老狐狸”时的样子，不由一笑：“罢了，我是真服了你们了，有什么话，都得绕上几个圈儿。也不怕哪一回绕错了，再惹出事儿来。这老皇叔，当着太后，劝太后出头，当着我，劝我出头，明知道这两回你都在，却一点也不避讳。”

杨清抬起头来，轻声道：“娘娘，您再想一想，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齐王那是明说要请太后出头。可是对您，他可没有一句话是说明了的。奴婢便是想挑事儿往外传，都传不了。”

吴悦娇细想之下，只觉果如杨清所言。便道：“我明白了，照这个意思，老王爷当着秦王、晋王的面，大约也是这个意思吧。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有这份心，干脆自己上来，岂不是好？”

杨清与吴悦娇解释道：“当初德宗景隆帝传位的时候，齐王还有鲁王、楚王还有还是韩王的贤宗宝泰帝，都能争上一争。如果不是齐王支持着宝泰帝。谁能继承大统，还在两说呢。后来，宝泰帝驾崩，传到咱们陛下之后，赵王、鲁王先后做错了事儿，齐王若有那份心思，咱们陛下这些年，也安稳不了。您若说齐王殿下有私心，奴婢也不敢辩驳。可您若说殿下他有野心，便是奴婢也不肯信的。”

吴悦娇听着这些前朝旧事儿，有些不耐烦地道：“那依你说，是什么意思呢？”

杨清略阖了阖眼，大着胆子道：“依奴婢说，齐王殿下挑唆是假，不放心是真。”

吴悦娇略一思索，知道其中关窍，还是正声道：“是不放心我呢，还是不放心太后。”

杨清微微凝眉：“奴婢说句不怕死的话，都有，齐王殿下希望有人能出来，替太子支撑下来。可是却又怕有人会出来争权。所以，他在试探。试探您与太后，多半也会试探两位王爷。齐王殿下，看过了楚王、鲁王的结局，也怕秦王、晋王走错这一步。于国，他与秦王晋王俱是臣子，于家，咱们陛下，还有两位王爷，于齐王是一样的，都是侄儿。”

吴悦娇听了，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谢谢你，杨清，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陛下把我放在这么一个位置上，也幸亏他能把你留下给我。”

杨清秦承道：“也是娘娘您心性灵清，不然的话，单指奴婢，又能怎么样呢？”吴悦娇轻瞥一眼杨清：“什么时辰了，还有多久大臣们才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