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证据模糊（1/1）

黄粱举昨晚虽然给自己宽了心，但毕竟手绢落在了事发地，还是心里没底，所以他一大早就跑到了离卞梅家不远的街口，朝卞梅家的方向瞅。他看见卞正仪一如既往地夹着书本出了门儿，不像是家里有事情的样子。等卞正仪走远了，他贼溜地跑到卞家大门口，脸贴着门缝往里偷窥，卞家院里没有人走动，安安静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黄粱举心里放心了不少。他又转至街口拐角处能看到卞家人进出的地方溜达了一阵子，见卞家再无人进出。看看街上来往人多了才离开。

他漫无目的地溜达到自家药房 ，不见账房在 ，却见大娘生的黄粱凤正在和账房的儿子谈笑 ，举止甚有情意 。黄粱举心里笑了一下: 这妮子想找男人了 。自己便没有逗留又遛达着去了别处 ，看看时辰不早才回家吃饭。他刚进院子就觉得气氛不对，异常安静，不像往常侄儿侄女在院里打闹 。

黄粱举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便小心翼翼溜进厨房问正在做饭的康婆，“家里发生啥事了？”康婆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说:“三少爷又在外面惹了事儿，老爷生了气，要打三少爷。夫人护着不让打，老爷夫人就吵了起来。大少爷才劝住了他们。”原来是这样，黄粱举松了口气，出了厨房。

他准备回自己屋里，却迎面碰上了父亲。黄粱举赶紧喊了声爹。黄宪章问道：“粱举，你这一半天儿都不见人去哪儿了？”又训斥说道，“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不肯上进，连那臭教书匠都看不上你。”正说着，黄粱盖过来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爹，你说得对，他整天游手好闲 ，我就是受了他的影响。” 黄粱举不敢抬头。黄宪章说：“ 你们都得向你大哥学学， 粱举，你是家里的老二，做个样子才能让弟弟妹妹服气。” 又转头训斥黄粱盖，“ 你这会儿骨头又痒了。又跑出来做啥？”

这时霍玉珠从厅堂里过来斜了一眼黄宪章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天老眼昏花才会把虫当成自己的龙种 。”黄宪章转身指了一下霍玉珠说：“你这个人呀，不说话能憋死 。”霍玉珠见黄宪章敢指着自己，嗓门儿立即就高了，“我这个人咋啦！我一不偷人养汉，二不偷奸耍懒，我伺候着你黄家大大小小，是亲的，不是亲的，我都养着，受苦受累。现在还不让我说话啦！ 我这个人咋啦！你得给我说清楚 ！”

黄宪章一看这婆娘又撒起了疯，立马头大，赶紧赔笑 ，“看我这管教孩子怎么就把你给惹了，你消消气，消消气。”又叫黄粱举，“到厨房看看，看康婆做好饭没有。这婆子越来越磨蹭，都晌午了，还没做好饭。”黄梁举正准备去，康婆就走过来说:“老爷，做好了，看你和太太在说话就没喊开饭。”黄宪章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那就赶快开饭。没见夫人，少爷们都饿了吗？”康婆嗯了一声，就赶紧回厨房上菜。

黄粱举和黄粱盖去了厅堂。

黄宪章赶紧碰了碰霍玉珠的胳膊说：“都是我不好，走吧，去吃饭。以后在孩子们面前你得给我留点儿面子。”霍玉珠甩着脸向客厅边走边说：“让我给你留面子，那你咋不给我留面子？”黄宪章赶紧跟在后面说：“留留，以后都给你留。”

邵仲沛在河滩说的话，让卞梅心里的痛苦减轻了不少。她从兜里掏出了手绢，这个手绢儿也许应该让仲沛哥看一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虽然这个手绢儿的存在会一直提醒她自己所受的耻辱，但是这却是唯一的线索，还只得留着。卞梅厌恶又无奈地把手绢往面前的桌子上撂，手绢却掉到了地下。卞梅皱着眉头又去捡起。但当卞梅弯腰捡起手绢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却如有一道闪电划过，不仅浑身打了个寒颤，她想起了昨天早晨在河边的情景：黄粱举在他面前挥动手绢的样子。那个手绢好像也是这样的，卞梅想仔细回忆一下，可是却又模糊起来。因为当时生气的她，并没有去注意这些。卞梅不禁有些气馁。这时卞梅听到门响，一转头原来是母亲进来了，卞梅慌忙把手绢收了起来。

梅母进来看到卞梅脸色慌张，边掩上门边说道：“我们梅儿这是真长大了，有什么话都不想跟母亲说了。”

卞梅急忙起身，让母亲坐，眼神儿却不敢看向母亲，只说道：“娘，我只是刚才想事情没有注意你进来。”

梅母目光软软地看着女儿，“梅儿，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啦！如果真的有了心上人，就选个日子让他来见见，我和你爹也心里有个底。”

卞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娘，我知道了。”

梅母看卞梅并不想多说，便说道：“什么时候想和娘说话都行，看你今天脸色一直不太好，那你先歇着吧。”说完便离开了卞梅的房间。

卞梅看着母亲的背影，欲言又止，心里还是如乱麻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