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开心结（1/2）

卞梅一夜未眠，窗外晨曦渐露，她的心里却堵得密不透风。卞梅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的芙蓉发卡，不能决断。 直到她听到母亲敲门的声音，才从呆望中回过神， 她低下头去开了门，不敢和母亲照面。梅母看到卞梅似乎很疲惫，柔声问道，“梅儿，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卞梅依然低着头，“没有。娘，我就是没睡好。” 梅母又轻声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出去见谁去了？不想跟娘说说吗 ？”卞梅没有吭声。梅母道：“梳洗一下，先吃饭吧。” 卞梅道：“我不想吃，你和爹先吃吧 。”梅母看了一眼女儿，没再坚持，起身向外走。卞梅看着母亲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

卞正仪没看到卞梅出来吃饭，就问道：“梅儿怎么不过来吃饭？”谷惠娴道：“刚看她回来精神不好，八成是昨天见的后生，两人谈得不好，问她也不说。你也知道 ，咱梅儿啥都好，但就是她不想说的话，你怎么都问不出来 。等她想说了，她就会说的 。” 梅父道：“那我们先吃饭吧，一会儿你再去看看梅儿。”梅母点头答应。

吃完了饭，卞正仪拿了书本去镇上的学堂。 谷惠娴收拾完碗筷又去了卞梅的屋子，看女儿还坐着，爱怜地拢了拢女儿的头发。“梅儿，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梅母柔声问道。卞梅低着头道：“没有。”谷惠娴道：“其实你年龄也是该找婆家的时候了，如果你自己有合适的，就告诉他，让他来家一趟 ，让你爹看一看。 ”梅母顿了顿又道：“如果都合适，就让他托媒人来，你也大啦，晚上还是少出门，免得有闲话，常言道唾沫星子淹死人。 那么晚，也不安全。” 听了母亲的话，卞梅的心更堵了。她不敢告诉母亲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担心这事会气坏了父母，所以她只有更沉默着。梅母看卞梅一直不吭声，就起身道，“我去街上，你洗一下去吃饭吧，饭在锅里热着呢。”梅母交待完就出了门 。

卞梅又在屋子里待了一阵子，才缓缓地拿起发卡和鞋垫 ，似乎终于有了决定。 她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开了门，犹豫着走到大门口。 太阳已经悬在半空， 一切都那么亮 ，卞梅第一次觉得日光那么晃眼 ，它把一切都照得那么清楚，好像什么秘密都无迹可遁 ，卞梅浑身不自在。胡同口走过一个人 ，卞梅的心就抖了一下， 似乎那个人知道她藏有见不得人的丑事 ，这种感觉让她只想赶快藏起来 ，赶快躲回到屋子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忽然看到胡同口闪过一个人影，有人在偷窥她 ，卞梅迅速地退回大门里，颤颤抖抖地闩上大门，便浑身无力。依靠着门卞梅才没有倒下去，泪水又扑漱漱地落下来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卞梅以为是母亲从街上回来了，赶紧拭干了眼泪，稳了稳神，才打开了门。门口却站着一个孩子问卞梅，“ 你是卞梅姐姐吗？” 卞梅只是点了一下头。孩子递给卞梅一个纸条，并对卞梅说：“是一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孩子就跑了。 卞梅打开纸条：我在约定的河湾等你，仲沛。 卞梅颤抖着手，扯碎了纸条，又回屋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 从身上掏出来鸳鸯鞋垫放在桌上，便又泪眼模糊。鞋垫上的鸳鸯看不见了，卞梅感觉自己心也像被什么东西抽取了一样。“不！不！”卞梅的嘴里喃喃着又迅速地拿起鞋垫出了门 。

卞梅在河湾不远的地方停住了，她看到了邵仲沛，也看到了那片不堪的谷子地。她想转身逃离，但却迈不动脚步。邵仲沛已经看到了她并向她跑来 。卞梅转过身，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的仲沛哥。邵仲沛在卞梅的背后停了下来，看卞梅只是背对自己，他以为是卞梅生了气，赶紧解释，“梅，昨晚不是我有意失约。我娘突然生病，又吐又晕，请了大夫抓了药，我娘好转了我才去。不过那时候你已经走了。”看卞梅没有吭声，又说道：“今天早上我在河边没有看见你， 本想到你家去找你，可是又怕你不方便，就让一个孩子给你捎信儿。你来啦，我真的很高兴。” 听邵仲沛说完，卞梅心里却苦涩不已，仲沛哥是在乎她的，可她遭受了畜生的欺辱！仲沛哥能接受吗？况且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仲沛哥了，在卞梅的思想里，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以纯洁的女儿之身，嫁给她心爱的仲沛哥啊！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恶棍毁掉。昨晚的凌辱之痛，美好愿望的破灭和对邵仲沛的不舍，各种感情交织在卞梅的心头， 令她顿感头重脚轻 ，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邵仲沛吃了一惊，抢步上前，抱着了卞梅。但看卞梅 脸色苍白，眼睛禁闭，邵仲沛急切呼唤，“梅，卞梅，你怎么了 ?！”

卞梅虽然身体很虚弱，可她意识还清楚，她挣扎着离开邵仲沛的怀抱。

邵仲沛以为卞梅还在生气，看卞梅面色憔悴，一边心疼卞梅，一边自责道：“梅，昨晚我失约，是我不好，你不要再生气了，看气坏了身子，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这样。”

邵仲沛越是自责，卞梅越觉得自己难以开口， 眼泪不自觉地就涌出了眼眶 。邵仲沛看卞梅这个情态，不知道卞梅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卞梅的父母知道了，反对他们来往 ？邵仲沛紧张的问道：“梅，是不是伯父伯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