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起不慎（1/2）

黄粱举心里有些烦恼，这卞家不识好歹拒绝提亲。虽然张媒婆说会给他留意一个更好的姑娘，可他现在就喜欢上了卞梅。一想起在河边卞梅慌慌张张后退花容愠怒的样子，黄粱举就更是想要她。此时的黄粱举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琢磨着该怎样接近卞梅。

立秋后的夜晚凉风习习，卞梅来到河湾处等她的仲沛哥。这是柳叶河穿过旗镇向南转弯的地方。这里有一大片浅滩，浅滩上长满了青青苇草，皎洁的月光下还能看到许多五颜六色不知名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小虫儿们潜在青草芽里自得其乐的吟唱。

卞梅坐在青青的苇草里，看着手中自己绣的鸳鸯图案的鞋垫，嘴角漾起一弯浅笑，想起早晨仲沛哥给自己戴发卡的时候又不禁一阵脸红，她用手轻轻地贴着自己的脸，害羞而有些焦急地等待邵仲沛的到来。

南旗镇最东头的一间土屋子里烟雾缭绕。黄粱举和几个人正在掷骰子赌钱，“开，开”的声浪冲得头顶吊着的马灯都有些摇晃。黄粱举已经输得精光，连昨晚上小赢的也输了进去。他翻遍了身上的兜，却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了，他不甘心，扭头对身旁的一个人说：“金宝，先借我一些，翻本马上还你。”金宝眼睛不离骰子地说:“没有，没有，你别耽误我。”说完又扭头斜睨了他一眼，“你一个黄家的二少爷，每次就带那仨瓜俩枣的来，还想翻本?！”黄粱举极力解释，“前几天输多了，一时手头缺钱，兄弟借点，等我有钱了，加倍奉还。”旁边几个人不耐烦了，“去，去，有钱了再来，别耽误我们！”几个人把黄粱举挤出了圈子。黄粱举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直勾勾地看着赢家把桌子上的钱拢入了口袋。本来不想走，可兜里没钱，看到别人赢钱心里又急，无奈只好出了门。刚出门就听到从屋里传出几个人的嘲笑声，“这还黄二少爷呢，不过是担个虚名，从那个抠门的黄老太婆那里他一个子儿也得不到，只有他爹在家时，他手头才能宽裕。你看他那兄弟出来，出手阔绰多了。”黄粱举听了此话歪咧着嘴咬着牙，恨恨地踢了一下门，又往门上啐了一口痰，才悻悻而去。

黄粱举低着头，沮丧地沿着河边慢腾腾地走着，他不想那么早回家。他们嘲笑得没错，在那个黄家大院里，他是没有什么地位的，自己的亲生娘只生了他一个，而且生下她没多久自己就上吊死了，据说是偷了野男人，就上吊自杀了。自己曾经还被人骂作是野种。他爹不在的时候，大娘经常这样骂他。这让黄粱举打小就自卑，更对大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虽然现在大了，大娘骂得少了，但从小伴随他的恐惧感依然存在。大娘生的老大老三，面子上和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但骨子里他们并不把他看做是兄弟。还有大娘生的小妹，两人难得说话，也许是自己在家本就不爱多说话。在他小的时候，父亲对他很严厉，再加上父亲经常外出做事，他对父亲也有一种敬畏。所以他在家总是寡言少语，他不喜欢学堂，更不喜欢在家待着，就喜欢在外面无拘无束地游荡。

黄粱举边走边想要去哪里打发时光，想到离此不远的那个娘们儿，黄粱举亢奋起来，可一想兜里没钱，瞬间又萎靡下来。没钱，这个娘们儿是不会让他沾她的身子的。黄粱举百无聊赖，漫无目的地顺着河边走。此时月朗星稀，影影倬倬的，黄粱举看到前边浅滩处像是坐着一位姑娘。黄粱举悄悄地走近一看，坐着的竟然是卞梅！不仅心中窃喜，本想上去搭讪，却又停了脚步。白天卞家已经拒绝了媒人，这会儿卞梅肯定不会理他。再说这黑天地里，她怎么会一个人在河边，该不会是思春在等什么男人吧。想到此，黄粱举突然就觉得一阵亢奋，他悄悄躲在了一边，想看卞梅到底在等什么人。可是等了一会儿，却也不见有人来。他看见卞梅几次起身张望，好像真的在等什么人，但是没有人来。也许是卞梅等不及了，站起来要离开的样子。看着卞梅孑然一人，黄粱举顿起歹心，他脱下褂子，捏手捏脚地跟上了卞梅。没等到邵仲沛的卞梅很失望，她一边走一边想，突然觉得后面有动静，就扭头儿向后看，还没看到什么，就被一样东西蒙着了头。卞梅一边撕扯头上的东西一边有些生气地道，“仲沛哥，是仲沛哥吗？别闹。”但对方并未答话，却紧紧地抱住了她。卞梅感觉到不是邵仲沛，一下惊恐起来。她一边挣扎一边颤声问道，“你是谁？放开我！”黄粱举紧紧地抱着卞梅，往谷子地里拖。卞梅惊恐地喊叫，“仲沛哥，救命啊！救命啊！”卞梅一喊叫，黄粱举慌了，他用胳膊使劲夹着卞梅的脖子，又用手绢堵住了卞梅的嘴。但是卞梅还在拼命挣扎。黄粱举慌慌张张地朝着卞梅的头部猛击了几拳，见卞梅不再反抗，就把卞梅拖到了谷地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卞梅迷迷糊糊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谷子地里。嘴里还塞着一个什么东西，卞梅瞬间清醒，她一把扯出嘴里的东西，挣扎着坐起，脑袋却一阵疼，但让卞梅更痛的是她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卞梅似乎明白了，她身子颤抖不已，牙齿也不听使唤地上下打颤。此时的卞梅脑子一片空白，她拖着双腿踉踉跄跄走出了谷子地。眼前的一切还如她之前在这里等待邵仲沛的时候一样，但此刻对于卞梅来说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