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提婚姻（1/2）

黄粱举回到家，轻轻地把大门推开一条缝 ，见院里没人，就想偷偷溜回自己屋里睡觉 。

他转过迎屏，却正碰见精心打扮过的大娘霍玉珠。黄粱举的心情瞬间低落，他知道今天又要挨训了 ，便极速地转动脑子，想着理由 。霍玉珠看见黄粱举这会儿才从门外回来，定是在外赌了一夜，便高着嗓门打招呼，目的就是让厅堂里的黄老爷听见 。果然，她的招数奏效了。 黄粱举被喊进了厅堂。 厅堂里，坐在太师椅上气呼呼的黄宪章瞪着站在厅堂里的二儿子 ，“又出去赌了一夜！没出息的东西 ！就你这个样，以后怎么让我放心把店铺交给你。”以前黄粱举总是等他爹训完了， 消了气，就夹头缩尾回自己屋，今天不等他爹训完，就吭吭唧唧得似乎要说话，一边说一边偷瞄着他爹的脸色。看到黄粱举猥琐的模样 ，黄宪章更加生气，“有什么话大声说，吭吭唧唧地没个男人样！”黄粱举便提高了点声音，但话语依然不是很利索 。“爹，我昨晚没出去玩，我是睡不着，出去散心去啦 。”黄宪章瞪着黄粱举，“你一天啥心都不操，还能睡不着 ！”黄粱举往他爹跟前凑了凑道，“爹，我看上了一个姑娘 。”黄宪章看着他的二儿子 ，“看上人家的姑娘了？就你这个样子，哪家的姑娘愿意跟你！”黄粱举的脸不自主地抽了一下 。黄宪章又道，“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 黄粱举赶紧道，“就是镇上教书的卞正仪家的姑娘，叫卞梅。”黄宪章道，“还有点眼光，我听说这姑娘长得好 ，又是教书先生家的姑娘，应该知书达理，娶回来或许还能对你有所管束 。既然你看上啦 ，改天就托个媒人去说和说和。 ”黄粱举的脸又抽了一下道，“爹，能不能今天就去?”黄宪章看着儿子，“你恁着急，凭我们的家势，只要一去提亲，他卞家保准慌不溜地答应。”黄粱举道：“还是早点去好，万一那姑娘许了人家。”黄宪章道：“许了人家也让他退，凭我们的家势，他到哪去找这么好的。”黄宪章看了看儿子，又说道：“既然你这么中意这姑娘，刚好今天不忙，我们就去张媒婆家走一趟，让他给操操心 。”黄粱举心中高兴，“爹，那我去给你拿马褂。”便转身去给他爹拿衣服。黄宪章看着黄粱举的背影自语道：“这孩子和我年轻的时候那是真像，就是这个胆量太小，在自己家都不敢大声说个话。”

黄粱举拿来了衣服。黄宪章穿戴整齐。父子二人迈步出了门。霍玉珠看见父子二人一同出门，面现不悦，“你这是要去哪儿？”黄宪章忙把去找张媒婆的事告诉霍玉珠。霍玉珠听完立马拉了脸道：“到底是狐狸精的儿子亲，都能让老爷亲自去找媒婆。 ”黄宪章道，“你这是啥话？哪个儿子我不亲，要不你去找张媒婆？”霍玉珠嘴一撇，身一扭，“我没那闲功夫，我要去裁缝铺做衣裳 。”黄宪章皱了眉头道，“怎么又做衣裳？你上个月不是才做了好几身了嘛！”霍玉珠不满地用三角眼瞪了一下黄宪章，“那是薄的，现在穿都凉了，我要去做厚的。”黄宪章道：“今年开春你不是也做了好几套了嘛，你是年年做月月做 ，你看看，那俩大柜子都是你的衣服，放都放不下，你就不能省着点儿。”听了黄宪章的话，霍玉珠嗓门一下就高了，“省着点？！我省给谁？是留给你在娶小老婆？ 还是省给你和你那个偷人养汉不要脸的小老婆生的儿子呀 ！”听霍玉珠又提此话，黄宪章唉了一声，皱着眉头，“十几年的旧账了，你怎么总提，再说孩子都大了，你说话总得顾忌点儿 。”霍玉珠一听此话，小三角眼儿也瞪圆了 ，“顾忌？你让我顾忌！你心里还有我的地位吗？我给你生了两儿一女，给你操持这个家，那个狐狸精死了，我还得给他养儿子，我为你们黄家吃苦受累，现在做几件衣服你都不愿意。我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霍玉珠说着说着就开始挤眼泪。正在这时，女儿黄粱凤走了过来说道，“娘，你就别折磨爹了，谁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您才是第一位，谁敢违抗您呀？”黄老太太听见女儿这样说，就瞪着女儿道，“去去，小妮子，这没你的事。”黄粱凤撅了嘴，“不要在说我是小妮子，我都十七了，别以为我不懂。”黄宪章赶紧说道，“凤儿，你陪你娘去做衣服。”黄老太太不依不饶 ，“你别挑了事儿，还想把我轻松打发走，我告诉你，做事儿掂量着点儿，常言说，龙生龙，凤生凤，那样的妖精能生出什么好胚子？”黄粱凤很不爱听母亲这样说话，她皱了一下眉头，“娘，你还去不去做衣裳？不去我可走啦。”霍玉珠赶紧说：“去，我不但要做，还要多做几身。”黄宪章软了语 调，“好好，想做多少做多少 ，凤儿有看上的，也做几件。”黄粱凤高兴地道，“还是爹好，爹，你去办事吧，娘有我陪着，你放心。”黄宪章舒了眉头，“还是凤儿知道疼爹，也最孝顺。那我就去办事儿去了啊？”这后半句话是说给霍玉珠听的。他要看看霍玉珠的反应 。霍玉珠蔑了一眼黄宪章道，“去吧，找你那个老相好张媒婆去吧。” 黄宪章唉了一声，“当着孩子的面儿，你看你都说些啥?”霍玉珠再不理会，一扭身出了门。黄粱凤也跟着出了门。黄宪章尬笑一下也出了门，黄粱举在后面低头跟着出了门。

小晌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