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来014 花狐失灵了,差点喂了狼（1/2）

眼见着“扬威镖局”先行东去，河兮和花狐在阳谷镇又盘桓了一日，用“肥彪”的银钱采买了些干货，又去药材铺补了几样炼回心丹必需的药材，第二日也启程出了小镇。他们继续过山跨野地赶路。

腊月的天气未见暖，但入关以来，境况好些，山野荒草间也藏着些绿意，让人眼见心喜。已经连续三五天没见到路边躺着尸体了，河兮心里痛快了几分。

“师父，你也眼尖瞅着点，兴许能见到几棵可用的药草，别大意了。你的丹药快没了，有几味药药材铺里也买不到，到处有战乱，药材多被军中采买了去。”河兮挥动着镰刀，随走一段路，都迅速地检视草丛，往往搜着搜着就偏离了正向。

花狐见河兮满心满眼都在想着搜集可为他炼药的药材，心里有些灼痛。她那方子是凡俗之人内体受损的疗伤好药，可对于他这因星辰之力毁伤而导致的灵命渐耗，作用微乎其微。

“河兮，这凡间四季荣枯的草木对我这千年的老狐不见得有大用。你还是省点心，少费些力的好。”

可河兮恍若未闻，见着路边荒草丛里藏着一株三七草，喜不自禁拨开草丛去采了。刨着刨着，摸着一片破碎的血肉，再往里一看，啊地大叫一声，恶心惊惧让她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手一个劲地往地上蹭。

花狐往荒草里去看，就看见了那具被挖了心的尸体。一具非常非常魁梧的尸体，十二三尺的身长，放眼整个云泽大陆来看，都可称巨人了，一身武人的劲装打扮，棕色卷曲的长发编成一缕缕发辫，络腮胡子蒙了半张脸。“南海波谷山巨人族，他们怎么搅进云泽来了，这云泽大陆真是风起云涌浪潮将近了。”

河兮嘴里喊着师父，面上惊恐未定，花狐的话，她是一丁点儿也没听进去，看着那空洞洞的胸腔，足有她脑袋那么大，她觉得像有一千只手在一寸寸撕开她的胸口，每一颗指甲都尖利地刺进她的血肉，她的心肺就要被揉捏掐碎一把掏空，不自禁地就有点头重脚轻浑身发抖。

“应该是被对手强取心肺而死，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对方也一定够强大。刚死不过半个时辰，尸体还没僵硬。只不知，这巨人出现在这里，目标是什么？”花狐蹲下身子查看，发现那巨人的脖子似乎是被兽牙撕碎了一半，尸体棕色的眼睛还睁得圆鼓鼓地，“河兮，你来把他的眼合上吧，这死的也太惨烈了。”

河兮双手颤抖，左手搓着右手，摇着头直往后退，小嘴撇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花狐回头见她颤巍巍的模样，也不再勉强，屏息凝神，挥动了几下长袖，那长袖却都只是抖了一抖，又颓然落下。

花狐稍稍闭眼深吸一阵，又轻叹了出声，“唉，若我寂灭之时......”

话没说完，河兮跺了几回脚，喊，“师父！我生气了！”然后，还是上前去试图给那尸体合眼，可是按抚了两下，他就是不闭眼。

“师父，他死不瞑目。直接埋了吧。”

“也好。”

也好。但是只能河兮自己动手。前些日子，花狐还能驱动灵力掘坑刨土，去打劫了一趟黑货，他连长袖都运转不起来了。

河兮把脖子上的围兜蒙住口鼻，打算把尸体推旁边的洼坑里去，边推边念叨，“就应该买一堆手套，这马上要成入殓师了。”

可是，河兮推不动。那么魁梧的一具尸体，足有两个河兮那么高大，一看就不该是平民百姓。饶河使尽浑身力气，也只是让他晃了一晃。

突地，河兮眼前一闪，却见死者破损的衣服里掉出一块晶莹透亮的物件。河兮瞄了一眼那落入草丛的东西，转头对这尸体喃喃道：

“大叔，我尽力了，你且在这儿安息吧，好歹，有天地为席被，草木为亲朋，你也不孤单。”说着，河兮捞起一旁的茅草覆在他身上，尽力用随身采药的铁镰铲土石压盖住茅草。动作之间，手指猛地在石块锋利的边缘划了一下，竟划破了个细口。河兮吃痛，一甩手，一颗血珠滴落在尸体手背上。她也没在意，掏了一条帕子，撕了细条缠住手指，继续搬了几块石头，将巨人身上的茅草从头到脚压了个稳妥。

做完这些事，河兮捡起那晶莹剔透的物件，拍掉尘土，又张嘴哈了口热气用袖子细细地擦了一遍，凑到鼻尖闻了一回，大蹙眉头，“咦，一股尸味。师父你看，应该是玉佩吧，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河兮心里偷偷想，如果找个当铺当了，他们又可以吃顿好的了，这可真要感谢那位大叔了，死在草丛里还能被她发现，看来凡事自有天意。

花狐眯缝着眼，就着河兮手里只一瞥，脸色一下就暗了。那是一块色泽纯净的琥珀色古玉，凤舞九天的绞纹样式，雕工精细，凤体游羽栩栩如生，清晰如画。花狐不自禁地心口一滞，“河兮，翻到背面我看！”

河兮看看那东西又看看师父，奇怪，花狐那眼神是恨不得把这小玩意儿穿透一样。“这东西前面背面都一样啊，能有什么特别的。呀！里面有模糊的红色图案！”

“那不是图案，是南疆蛊族的精虫。”花狐心里蓦然下沉。看来这个人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