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1/1）

黎辉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忽然惊醒，追上了那两个保安：“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救了……你认识她吗”

保安离去，黎辉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地上。

半晌后，黎辉站了起来，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他走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

“黎光……”

………………

黎辉连夜离开了车站。

………………

“你与死者的关系是？”

“兄妹。”

“麻烦让我们确认下你的身份证。”

坐在警局里的黎辉将身份证递给了对面的警察。

警察对着身份证敲了一会键盘，脸上印着电脑发出的光亮。

一会后，那警察看着电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把身份证还给了黎辉，还给了他一张表，用怜悯的声调对他说：“请节哀。”

凌辉点了一下头，接过身份证，抱着外套缓缓起身离开了警局。他身上还套着那件黑红条纹毛衣。

“唉，那火车站里居然还踩死个人。惨啊！”另一个警察感叹道。

“你别说了，刚刚那人的可惨了，被踩死的那女的，是那人的亲妹妹，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那是很惨，但我看他好像没那么伤心啊，更像是有点落寞的样子。”

………………

腊月20

十点左右。雨还在下，寒风像一根根钢针刺穿人们的皮肤、肉体、骨头。

黎辉像平时一样撑着伞在街上走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路人纷纷向他投来可怜的目光，因为黎辉抱着一个骨灰盒。

“你怎么还是这么重啊？”

………………

在黎辉租的小公寓里，他坐在小地可怜的沙发上，紧紧地盯着他面前放在桌子上的骨灰盒。

“我还以为很快就又能看见你了呢……嗯……要不我和你说一下我今年遇到的事吧，虽然你不能讲你的故事给我听，我讲的你也听不见就是了……你作为小的那个，怎么能比我先走啊？明明就还是个女孩，大学都还没有读完啊……你走了，我就彻底没有亲人了，虽然你一直说我幽默感很差，但又愿意听我说的无聊的笑话……我真的很想你……真的……真的……”

黎辉下意识的右手摸抹了抹眼睛。

“干的？”

黎辉立刻用双手捂住了眼睛，用力地呜咽起来。一会后，他停了下来，发疯似的冲到厕所里的镜子前。

带有些许裂痕的镜子中映出的他正常地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些许冷漠。

黎辉将黎光的骨灰盒摆在床边，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整晚。

………………

“笃笃笃”

一整晚没合眼的黎辉被一阵敲门声唤下了床。他穿上拖鞋，摇摇晃晃地向房门走去。

将门拉开一道小缝，黎辉看清了来者的外貌。

门外的男人看起来50岁出头，没有胡子，头发用了发油，挺不直的身板穿着松松垮垮的简便西装，提着一个不太高档的公文包，半开的眼睛和微笑的嘴给人一种随和的感觉，但他眼神中又有几分锐气。

见门开了，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一本警察证给黎辉看：“打扰了，我是广州越秀刑警队的队长李凉行，关于令妹过世的事我深感抱歉，我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你，现在方便吗？”

黎辉回头看了一眼床边的骨灰盒又看向门外的李凉行，缓缓道：“出去聊吧，我换套衣服就出来。”

………………

两人下了楼，在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

这时天才刚刚亮。

李凉行将公文包放在膝上，正准备打开：“那么……”

“警官，我是一个冷漠的人。”

李凉行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黎辉。

黎辉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几秒后开口：“我刚从高中毕业没多久父母就出车祸身亡了，后来我一直和我的妹妹黎光两个人相依为命，现在我最亲的亲人，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也死了，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伤心，虽说这两年是很少和她见面了，但我居然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李凉行听着黎辉的话，看向远方。

“或许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你失去了你的妹妹吧。我记得你是个医生吧。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冷漠的人呢？”

黎辉听到“医生”这两个字的时候怔了一下，随后瞥向李凉行：“真的是这样吗？”

李凉行再次打开了公文包，“我还是建议你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不过是在办完这件事之后……”李凉行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资料和几张照片，“我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协助。”

“怎么了？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能帮助警察办案的技能。”

“火车站里又死人了。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