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误撞天机（1/1）

原来，当年财政局里决定王科上自由班时，他的精神世界几乎崩溃。

上自由班，等于你已是个被边缘化的人，离开了核心位置，虽然不等于不上班，工资奖金不少，但你不能过问一些事，也不能出去兼职。

人生的路终于走到终点，他反思自己走过的足迹，为什么干得好好的，被突然停职？

后来他知道，原来他问了不该问的事，触及了部门的“法权”，影响到了一些人的个人利益。

因为当时他想不通，他的同仁们与自己一样拿着工资，却比自己活得滋润，潇洒。 而同样是科长，人家混得那个好，令人“羡慕嫉妒恨”，这是为什么？

自己也努力，拼博，职称培训，有讲课费，带队，下基层，也有礼啊，可似乎与其它科比起来，自己永远是三等甲级医院的“小儿科”。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恍然大悟。

那一次，酒过三巡，“万国公司”老板唐宗保问他：

“国家与政府给予的奖励与补助，是否有规定要返回财政三分之一，用于全市统筹？”

王科听后，不假思索地，很肯定地说回答。

“没有！哪有这样的规定？”

唐老板自知失言，立马闭言转换语题，因为同他单线联系的财政官员告诉他，“任何人不得告知”。王科细问，唐老板环顾左右而言它，再不谈起。

王科想不通唐老板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联想到上月财政拨付“万国公司”的奖励补贴，王科疑惑了。

他把柳建国和唐玉琴叫到办公室，真实地谈起来自己的疑问。

琴琴说，“难怪，每次拿到奖励或补贴，唐总都要我打三分之一到他卡上，我也不好问什么？”

“那账务怎么处理的？”

“这奖金与补贴是营业外的收入，税务部门认定是税后收入，进出都记一级科目，其它应付款。”

柳建国如是说，“不过，老师，这恐怕是惯例，一些主管部门，政府拨给的基金甚至事业费，都要截留一部分，说是统筹，实是挪用。审计部门查出来，最后都不了了之”。

“那么，返还款时进了哪个账号？”

“这是天机，不好问”，建国和琴琴同时回答。

当然，这个司空见惯体制问题，王科竟以“改革开放”的课题深入下去，就像一家家民营企业，家族企业哪一家不有一点点政策上的问题？例如，税务规定，自用产品要按规定申报纳税，哪一家企业会完完全全做到？

王科发现各亇部门都有截留，挪用，所谓的“全市统筹”财政专项资金，开始确实作为财政后备，最后都是作为“小金库”的库备，再最后都消化了，怎么消化的？天机！

“一人为私，二人为奸，三人为公”，集体决定，小组织行为，小团体利益，每人心安理得，缘因师承家法，国法法不责众，执法部门网开一面，因为那个部门没有“特殊情况”？

虽然王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奈自己小虾一只，奈之又何？虽然王科收了手，却无疑撞了天机。

唐宗保敏感地察觉到问题的严重，特别是把柳，琴俩人叫去，让唐坐卧不安，他向那位财政官员透露了信息。那官员向局长作了汇报。

一个月后，财政局发了文件，调整了中层干部班子，王小二免去科长职务，上自由班。

不知是王小二德高望重，还是某些人内心愧疚，文件破天荒地加了一句，“科长待遇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