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年2（1/2）

“在干嘛呢？”高溪握着手机，看对面黑漆漆的一片。

罗曼往嘴里扒了口饭，电视里还在放无聊的搞笑节目，光影落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楚。

“看！我买的超大烟花！”高溪得意的翻转摄像头，村里的孩子都被他唬过来了，凭着信口胡说的能力，他已经当了多年的老大，个个捂着耳朵看向空地中的黑暗。

“刺啦”随着一点细细的火光顺着引线前进，猛然间黑暗中炸出一树火花，就像星子降落在中心圆柱上，顺着四周旋转落在地上，一瞬间消失又前仆后继，明亮璀璨。

“好不好看！”高溪将摄像头调转，看向那张模糊的脸，她捂着唇笑，眉眼弯弯“好看。”

小孩子们欢呼着将自己买的鞭炮点燃，劈里啪啦的响成一片，他燃了一支仙女棒，说了一句什么罗曼没有听清，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里的火光，此刻，他那边很吵，那才是过年的气氛啊。

“给你燃的。”

电视里是各路主持人在报幕，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堂，喜庆的中国红。镜头转换，是他坐在小山坡上，下方的灯火通明。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高溪与她讲这几天发生的事，“刚回来的时候什么也不习惯，我爷爷是个老花眼，就刚刚视频里那个背对着的老人。”罗曼忍不住笑，“看起来老人家还挺健壮的。”

转眼就是十二点，罗曼要准备放过年鞭炮，高溪看着她将燃着的香凑近导火线“小心一点！”黄豆大的火伴着响声，罗曼已经走到了亮堂处，给他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高溪玩着衣衫的扣子，他抬头看着远处漆黑的山峦，不时有鞭炮声和亮光将漆黑的角落照亮。

对面的电话被挂断一下又重新接回来，“刚刚是郑白和刘梅的新年祝福。”罗曼还在揉面团，开口解释“他说开学给我带礼物。”

礼物？高溪皱起眉头，想起自己在镇上买的毛线团，“不许要他的。”以前倒是觉得没什么，如今想起来全是他们二人走的那么近，从今以后他不会允许那家伙的靠近。

“那只是一片心意。”诚然如罗曼，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我也给他们准备了。”

他的心脏就像酸酸的捏了一把，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来一句“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罗曼绕过了这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今天碰到的两道难题，还有出门买东西看见小摊上的猫咪，给她两个糖果得可爱小孩。

高溪应和了两声，他的手指在无意识拔草时扯到了尖刺，不时的光照落在手指上，可以清晰的看见血滑下来的痕迹。

“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聊吧。”罗曼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知道他还在膈应郑白这个人，可她和刘梅还有郑白就从高一就开始玩到现在，要她为了高溪去抛下自己的好友，对于罗曼来说这是怎么也不会去做的事。

高溪挂了电话，他想起今天下午去镇上买东西时路过的一家书店，蓝色封面的小王子摆在橱窗上，男孩坐在星球上遥望远方，旁边是他的玫瑰。

“你在你的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使得你的玫瑰花变得如此重要。”

于是他停下脚步，进去了那家书店将书买了回来。

这本书有些好看，可他看完之后突然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感受，如果罗曼是那个要出走的小王子，那自己是在麦田里偶然遇见她到来的狐狸，还是那株娇蛮的玫瑰呢。

就在刚刚，他觉得自己是那株玫瑰，罗曼要去其他星球看看，她对自己的态度由好奇变成了敷衍。

高溪脚步沉重的往家里走，此刻他希望手里有把猎枪，把郑白那只狐狸一枪毙倒在麦田里。

修长灵巧的手打得了篮球，织的了围巾，高溪笨手笨脚将线在针上勾好，按照教程一步步走，其实走了开头后面便简单多了，他织入了迷，一直等到几小时候肚子响起来，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爷爷。

“给哪个女孩子织的？”老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粗糙的手拂过柔软的小布料，“手工不错。”

“给我自己织的。”高溪将东西通通塞在被子下，也不管会不会打结“大半夜的，您老还不睡？”

“我也是过来人，瞒着老头子是没有用的。”高爷爷将手腕撑在拐杖上，“你奶奶也走了几年了，她以前也给我织过围巾，但我当时没要，因为那个时候人很害羞，不敢要。”

他笑起来“孙儿哎，你也学着给喜欢人织这些哦。”

“不是礼物！”

“那你今天买的那礼物盒干啥的？那么好看嘞。”

高溪深吸一口气，他有些被发现的慌张，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念头是啥时候起的，他就是在看见那个封面后便走进了裁缝铺，心说要给她织条像麦穗一样璀璨的黄围巾。

“你这个年纪很正常，躲着干什么，但女孩子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别死缠烂打的，那样不好。”高爷爷摆摆手，“要尊重人家的意愿。”

“好好好，爷爷你还不快回去休息，十二点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