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故（1/2）

李龟年回了杜甫那里，到了杜甫常待的书房，不见有人在。

那一枝常青花还在白玉瓶中，只不过已经枯萎了，白色的花瓣泛着枯黄，香气也不再四溢甚至有些腐臭。

又在宅子里反复的转了几圈不见人影。便去找了个忙碌的下人问“这位小哥，杜先生到哪去了？”李龟年站在一个扫灰尘的杂役面前问道。

那杂役回“先生刚走，说是去看岐王吧。”

李龟年点头，他心中想。岐王那里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正站在那发呆呢，李玥慢步走过来“兄长”她规矩的行礼。

李龟年看着她，李玥看起来气色好多了“阿玥，和侄女过的可还好。”

李玥点头“自然是好的，能如此，我已经很知足了，不过我有一事可否请求兄长。”李龟年拧了拧眉

“何来请之一字？有事但说无妨。”

李玥的头一直半低着，她不敢直视李龟年，怕看见他那双漂亮又真诚的眸子会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兄长，朴苏合他死了，我想着为他守寡，虽然我们感情变质可是他终究为我夫君我的家人，但女儿还小，拜托兄长带她成人。”

听了这样一番话，李龟年心里有些惊讶，沉默了良久，他打量着李玥，李玥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阿玥，你说他死了，那我便见一见他的尸首可好？”

李玥心头一紧，说不出话。李龟年一只手轻抚她发顶“你从小就不会说谎，阿玥为何骗我？”

李龟年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基本不会生气或情绪失控。

他不明白李玥这么做为了什么？她和朴苏合之间的感情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或者根本就没有感情。

他和杜甫在一起后慢慢理解了爱，可他看崔八为故人恶疾缠身十年，看魏长暮为了碧落从一个娇贵的官家小姐到埋名生存，手段高明的流浪者。

她们之间的爱又是什么？是注定羁绊又最终无果，还是是悔恨和痛苦的交织。他不明白…

“兄长，对不起。”李玥低声道，李龟年看着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你若执意离开我不会拦着，我只问你，此一去你们兄妹二人可还有再见之时？”

李玥抬起头，看见李龟年泛红的眼角“大概，不会了吧。”李玥满脸堆起笑，声音哽咽。

“值得吗？”李龟年问，李玥点头“值得，非常值得。”

一阵长风路过，抚起李玥身后的长发，透过时光的碎影李龟年仿佛在这一瞬间看见，二人年少时候到城外游玩，李玥不小心摔进河水，水浅而清澈她并没有受伤，只是河底的石头擦红了少女白嫩的脸颊。

李龟年记得李玥一下子从河水里出来，哈哈笑着，不顾脸上是擦伤，她说“兄长，我刚才看见好多星星…”李龟年被她逗笑了“傻丫头，脑袋摔晕了吧。”

那会也是初夏，风暖暖的那样醉人。

可现在的李玥，脸上挂着泪，笑得那样不开心。

人总是要长大的，我的阿玥长大了，有自己觉得值得的事要做，那就随她去吧，不管结果如何，也都是她的命，她的选择。

在夏风将二人包裹的最后。

“外甥女她叫什么？”李龟年抹了抹李玥脸上的泪珠，李玥声音模糊的回答“她叫，苏念，没有朴姓。”李龟年点头“我记住了。”

这一天，是李龟年见李玥是最后一面。

傍晚的时候，杜甫归家。

看见李龟年坐在自己是书桌前，安静抚摸着面前已经枯萎的花朵。杜甫走到龟年对面“年年，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李龟年抬头“先生回来了。”

杜甫看他殷红的眼尾和委屈的目光，心头轻轻一颤。

李龟年起身绕过桌子，一下子扑进杜甫怀里“先生，阿玥走了。”

杜甫被忽然抱住，本想问一句为何，但思绪一转，现在的问题是龟年哭了，而且貌似等了自己很久。

于是，杜甫回拥住龟年轻轻抚摸他后背温柔是安稳道“对不起，今天没在你身边，你妹妹她应该还会回来，她女儿还在呢，我刚才路过还听见孩子哭声。”

这一番话，叫龟年抽泣声顿了顿“她不会回来了，也不会管那个孩子了。”

李玥离开之前，抱着自己是女儿说“阿念，娘亲要走了，你可以就当我没这个娘亲，和舅舅好好长大。”几滴眼泪落在婴儿白嫩嫩是脸颊。

杜甫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了眼怀中人目光涣散，落满悲伤。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龟年生气，是因为这个妹妹，第一次见龟年动手打人也是因为这个妹妹。

唯一的亲人，李龟年从此之后只剩那一个刚刚满月的外甥女，可以被称之为血亲。

“龟年，对不起。”杜甫道

“先生为何道歉 。”李龟年贴在杜甫胸口问。

“因为我的自做主张，将你妹妹的事扯出来，最后还没有解决，落得如此境遇。或许她们留在朴府，过的苦一些，但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