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章 刺杀（1/2）

待卢霜月走后，宋霁眉眼彻底冷了下来，不似之前半分柔情缱绻，定定地望着她衣袂翩飞的背影出神。

紫衣女子娇笑着，懒懒道：“看来那小姑娘对陛下您可真是至诚至真呢。”

宋霁捡起了卢霜月掉落在地上的发簪，仔细地拂去了上面的雪渍，笼入袖中，又自嘲地苦笑，过了许久才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道：

“我倒宁愿她虚情假意，别有图谋。”

刚经历失恋的少女怏怏地栽倒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果然爱情就像龙卷风，来无影去无踪啊。

“恭喜宿主目标人物好感已达40，信任度即将达标，请宿主再接再厉，胜利就在前方。”系统难得有了些人情味，竟然还会鼓励人了。

“果然吧，只要是个男人看见我梨花带雨的模样都会忍不住怜惜的。”

卢霜月自我揶揄道，但心中确实没那么憋屈了，人也冷静了下来，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喜欢上宋霁原本就是一种错误，好在只是停留在少女悸动的阶段，顶多难受两天也就好了，主要的还是要完成任务尽早回家。

卢府这边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卢琬背脊笔挺地跪在祠堂正中央，香案上的烛火忽明忽灭，她半边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卢慕佶正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训斥道：

“逆子！你可知昨日因你的鲁莽将卢家置于何地？早和你说过成大事者必要有所舍弃，你妹妹唯一能为卢府做的事情就是入宫，再委屈也得受着，如今你为她出头，不是明摆着要和季绰作对吗？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卢琬在心中冷笑，自己这个爹有贼心没贼胆，明明卢家和季家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却不敢挑破那层窗户纸，难道他将卢霜月送进宫中的时候就没存一点挑衅的意思？只怕自己这一遭正中他下怀，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表面上是在训斥她，实际上是想给自己吃下颗定心丸罢了。

纵使心中对卢慕佶有万般不满，现实中卢琬连眉毛也没跳一下，面上带了几分惶恐又夹杂了些许踌躇轻声道：

"父亲息怒，此番是女儿莽撞了，但依女儿愚见，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卢慕佶听她这么一说，明显有了兴趣：

“此话怎讲？”

“您也知道，季将军多疑，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迟早也会与卢府为敌，如今维系着表面的和谐也只是他目前没有一口吞下卢家的本事，虽然我们没有他季家那么雄壮的兵力，但季绰此人狼子野心本就为世道所不容，况且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而今皇室衰微，我们更应该顺应民心，奉天子以诛异党，此等大义还怕没有追随者吗？”

卢慕佶面色稍稍缓和，但还是冷哼一声：

“说得倒容易，我想奉天子也要天子愿意才行，我虽不似季绰那般心狠手辣，但也没在危难关头伸出援手，他如今已不是孩童，再想让他依附信任于我怕是难了。”

卢琬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黑曜石般的眸子带了些蛊惑和引诱：

“当初没有雪中送炭，不代表现在不能，雪下不下还不是由父亲您决定吗？”

卢慕佶深深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大女儿一眼，眼底情绪复杂。

可惜了，只是个女儿。

......

年初八，举祭祀 ，这一日皇帝要亲自去太庙上香叩拜，祭三牲，摆五器，以告慰先先祖，供奉诸神，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人们讲究慎终追远，对这些事有着天然的敬畏，祭祀是最重要的传统礼仪活动，皇室再如何衰微这种大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祭祀子时开始，文武百官，各宫妃嫔皆要到场，到祭坛的路不可乘坐轿撵，只能步行，幸而卢霜月原本就是个夜猫子，越到晚上就越兴奋，便也不觉得困顿，由礼部的人引到合适的位子，站定后不过多时，斋宫鸣太和钟。

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此时，圜丘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剧院摇红，给人以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年轻的帝王头戴黄玉龙纹帝冕，十二串玉旒缀于冠冕前后，象征九五至尊，两条红缨带由冠顶垂至胸前，更称得他面如冠玉，身着祭祀用的玄色冕服，上裳绣着一白一朱两日晷形的古老图腾，将古人君权神授的观念发挥到极致，尽显尊贵深沉。

宋霁两掌平于身前， 稳步踏上玉阶，行至祭坛中央，行三跪九叩大礼，仪态优雅，遗天皇贵胄之风。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台下官员也不免在心中感叹一句天子威仪，有些老臣更是心虚到不敢抬头直视，生怕天神责罚其不忠不义。

季绰暗骂到：“这草包装得还挺像模像样。”

算起来这还是上次仓皇逃走后第一次见面，卢霜月看着站在台上的人，第一次觉得二人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一套复杂地行礼仪式结束后，

众人骚乱之时，变故横生，卢霜月看见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以不正常的速度接近宋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