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挡酒（1/2）

“砰！”一束烟花忽地照亮了无星无月的夜空，然后是接连不断地烟花在空中炸裂，连成一片，如同白昼。

“砰！砰！砰！”地烟花声像是在兴奋地提醒着众人，新的一年到了。

少年天子举杯开口向座下众人道：“一入新年，万事顺意，一愿五谷丰登，民安乐业。

“二愿边尘永息，天下太平。”

“三愿福泽绵长，长盛不衰。”

又是此起彼伏地应和声，卢慕佶倒是挺慷慨激昂，其余人就显得敷衍了许多，但也都跟着和着。

此时坐席间竟传来桀桀的笑声，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不是那季绍又是谁。

他开始还在憋笑，后边却是直接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叹哎呦，仿佛听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似的。

“季将军，有何事如此好笑，倒不如说来与大家听听，看是到底何事让你殿前失仪！”卢慕佶厉声诘问。

季绰却是没被吓到，他悠悠开口：“卢大人，我是真心实意地欢喜啊，云国有明君贤相，陛下所愿将成，我怎能不开心啊！”

卢慕佶被堵地说不出话了，面色难看，这泼皮却还不肯罢休似的，抬了抬下巴追问道：

“卢大人您说我不该开心吗？”

“季将军心系天下，倒是我浅薄了。”卢慕佶皮笑肉不笑地应着。

又是一阵狂笑，季绰像是来了兴致，又兴致勃勃地往阶上瞧去，用那黏腻阴险的目光打量着宋霁，活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老登要开始作妖了，卢霜月暗暗想着，果然下一秒他就开口了

“陛下少年有为，乃我云朝之幸，微臣今日实在是高兴，我敬陛下一杯！”

说罢，一侍女就上前将二人的酒壶斟满上。

看着他那无赖样，卢霜月额角微跳，感到很是不快，宋霁却仿佛全然未见他前面的所作所为，十分自然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陛下就是爽快！那就再陪微臣饮一杯吧！”

手起杯落，又是一杯。

但奇怪的是这才第二杯，少年白皙的面皮便开始迅速染上薄红，而季绰却像是连酒气都没染上似的。

那酒绝对有问题！

古代的酿造工艺并不发达，度数相较于现代而言也是低得多，顶多也只是和鸡尾酒度数差不多，怎么可能才两杯酒下肚就开始出现反应。

宋霁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也不好推拒，只好硬着头皮扛下去。

可季绰却并不打算放过宋霁，折辱天子对他来说好像是件美事，他对宋霁的反应倒是十分满意，这种任他蹂躏的羔羊模样狠狠取悦了他。

“陛下与微臣已许久未曾像今日这般开怀畅饮了，来，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善。”宋霁还是笑着点头，像没脾气的泥人，但身侧的卢霜月却清楚地看见他仰头时紧蹙的眉。

他现在很难受。

卢霜月下意识般往卢琬那边瞧去，却没见她朝这边分一个眼神。

这是为何？怎么和书中的描写不太一样，就算现在还没到时候，怎么着卢琬也该关注一下场上的动向吧。

而她此时却像一个避世之人，和场上其他人一样选择避而不见。

“陛下，再饮一杯……”

“陛下可莫要退拒啊……”

“好……”

“好……”

……

身侧之人一杯接一杯地浓酒下肚，站立时已有些摇晃，眼神也不再清明。

忽然宋霁一阵剧烈地咳嗽，咳得消瘦的脊背都佝偻起来，酒液混着涎水从嘴角流出，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狼狈至极。

他是个多矜贵的人，却在大庭广众间被迫露出如此丑态。

堂堂天子，竟被臣子当众戏耍，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作贱人也不是这般作贱的！

卢霜月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她死死盯着季绰，攥着衣摆的手也因着愤怒而微微颤抖。

终于在季绰还要继续灌酒时，她站了起来不卑不亢道：“季大人，陛下今日在我那已饮了不少酒，剩下的酒就由我来陪季大人喝吧。”

季绰被她突然地打断，有些不耐烦，几乎要爆呵出声，但在看到她的脸时又像是想到什么，随即换了一副神色。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浑浊的双眼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欸，早听闻卢二小姐貌美非凡，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娘娘是女子自然是不胜酒力，我也不愿为难，只是下官今日还未尽兴，可否请娘娘为下官斟酒，让下官喝个痛快。”

卢霜月自然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让宫中妃嫔给他一个下臣斟酒，简直是将皇室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了。

而且还可以顺带着恶心一下卢家，这种一箭双雕的好机会他不抓住才怪。

不就是倒酒吗？她倒就是了。

她起身就要上前，不料却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