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针锋相对（1/2）

至高的安排……

记载确实是了解真相最快的办法，但往往记载也并不准确，特别是站在单一立场上，只能片面记述事情的发生，不能反映事情的全貌。

至少就瞿墨言看来，阴影族对人类并不友好，特别是对于至高，更是缺少了像肯尼那样的敬畏和虔诚，这一点都不像出于“自愿”而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谁愿意脱离人群，跑到阴霾之地深处，过那种恶劣至极的生活，甚至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瞿墨言在心底腹诽了一下，对记载的准确性深感不以为然。

“你这是什么表情？”女人又说话了，声音显得有些不满：

“就算是你不信记载的事情，但身为阴影族人，也不该对先人的选择如此轻视吧。”

这女人敏锐得如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通过表情就能把自己的想法说的如此准确，难道她真的有读心术？

瞿墨言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尴尬：

“我不认为世上存在没有理由的付出，即便至高如此安排，一定会有背后的原因。

经过了这么几百年时间，看到阴影族这样的惨状，难道至高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或者做出妥善的安排吗？”

在问出这个问题后，篝火边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两人脸上都呈现出复杂的神情，这让瞿墨言异常吃惊。这仅仅是回答“有”或者“没有”的问题，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为难。

瞿墨言默默注视着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他们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态。

隔了好一会，女人才淡然地说道：“我无法揣测至高的想法，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这等于是什么都没有说，问题绕来绕去，疑惑越来越多，并且又回到了当初的问题----至高的力量衰弱了。

瞿墨言觉得再次询问并不合适，但是真相似乎就在眼前的吸引力，让他心中如同猫抓一般。

在犹豫了再三后，瞿墨言旁敲侧击地说出了心中得想法：

“做为宣誓永世效忠至高的组织，难道就一点都不了解吗？或许……这一切与至高的力量变弱了有关？”

“啪！”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快速地打在了瞿墨言受伤的手臂上。

瞿墨言没料到女人会直接动手，打击的力量虽然不大，但因为毫无防备，仍然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女人冷冷的看着他：

“不要以为你现在和我们待在一起，就什么都不顾及了。如果不是看在同盟的份上，我完全可以让你死在邪物的手里，所以不管你出自什么目的，其他的问题我们都不会再回答了。”

这样的态度是可以预见的结果。瞿墨言捂住受伤的手臂，表面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实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或许是“不坠黑夜”这个组织出了问题，或许是至高出了问题，亦或许两者都有，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讳莫如深的表现。

但至高的力量衰退，是既定的事实，这对瞿墨言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永恒明灯是靠至高的力量维持的，灯光庇佑着人类城市的一切，如果有一天灯光熄灭了，将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瞿墨言莫名地感到焦躁，肯尼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你的伤势我检查过，并没有你表现出来那么严重，不得不说阴影族身体的强悍程度，超过了我的预期。”

“愚蠢，你终究无法明白我的处境和想法。”

瞿墨言心里把肯尼骂了一遍，已经将对方划为狂热的皈依者一类的人了。虽然这类人可以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信仰者身上，但瞿墨言不能，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救的想法。

但首先就是脱离身处的鬼地方，回到人类聚居地去。就算是砧板上的鱼，刀砍在身上，也总会要蹦跶两下的，何况人呢。

看来这场谈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火堆旁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反正没有任何事情可做，瞿墨言将吞噬之心从皮包里拿了出来，拣了一颗摊在掌心，开始仔细感受着火焰的热度。

原本毫无规律的火苗，似乎被什么吸引着，开始聚拢在一起，在火焰的内部，渐渐产生了一团颜色更深涡流，这团涡流如触须般蜿蜒着，然后逐渐拉长，变成了一条燃烧着的火线，以缓慢的速度，爬向了不远处的吞噬之心。

火线并不稳定，时不时向外喷吐出火舌，当它艰难的靠近手掌时，瞿墨言只觉得一片火热，但完全没有灼烧疼痛的感觉。

当火焰接触到吞噬之心的瞬间便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白色的圆球，发出了淡黄色的光芒。

随着火焰持续不断的注入，吞噬之心的颜色从淡黄色，变成深黄，再变成橘红色，最后变成了有着耀眼光泽的红色。

束缚在吞噬之心内的火焰如同变成了液体，在小小的空间内缓缓旋转着，在不同地方散发出时明时暗的光芒。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