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见（1/2）

天气越发的冷了，亓遥觉着这是打从有记忆的一年来，她感觉得最冷的一年。

锦川的早晨，不仅只是被那簌簌的风吹动玻璃门，还有在那温暖的被窝中许久也不能直起身子。

是新年的最后一天，那最后一张月历纸也应该落下了帷幕，学校依旧要上课，下午放学，不上夜修来连着元旦。

亓遥这才认命的爬起了床，许久都狠不下心来将用了一整晚才捂热的脚离开温软的床。

她看向窗外，并不明亮，甚至算得上是阴沉，没想到今年最后一天竟是阴雨天。

亓遥在校服与棉服之间塞了一条围巾，挡着因为骑车的时候会带起风而发痒得咽喉。

雨伞落在手中，亓遥踩在单车上，单手举着，其实她不喜欢下雨骑车，无疑不过就是她不是特别会单手骑车。

亓遥最后看了眼下得不算大的雨，最后将棒球帽掩在脑袋上，将脚踏踩得更快了些。

沥青马路粗糙的地面上，却在一些犄角旮旯处蹭出一层薄碎冰。

亓遥有些惊奇，她抬起眼，看见口中呼出的白气，和前面不远处看的见呼吸频率起伏的季则让。

他的鼻尖有些冻红了，灰色大粗面毛呢围巾团在脖颈，又垂在那空中，随着伏身的动作在空中不断摇晃。

最后一天，班上的同学明显地有些聒噪，都在想着度过今天之后，今天晚上的休息时光。

“妈的傻逼学校最后一天都要上课。”

“就是啊，今天冷的来我拉尿都拉不出了。”

“我去啊，就放我回去吧，回去不是照常上么？”

“说好的什么红色预警，红那了？预警那了？还不是一大早来这狗比学校……”

亓遥的手除了写字就是捏着水壶，靠着那片刻的烫手，能让手指稍微能够活动一小会。

但是只要不写字，没个一分钟，又开始僵直地写不了。

她趁着课间的时候，捏着校卡出了门，在便利店买了一瓶巧克力味的豆奶，放在微波炉里。

‘叮’

半分钟就足够叫豆奶拿着烫手，亓遥将豆奶塞进了厚实的外套里，那点温度便随着毛衣与围巾覆盖在心口。

回到教室，发现座位旁边的人正看着自己，有些好奇的眼神，亓遥小声问了句。

“怎么了？”

她们指了指亓遥的抽屉。

亓遥低下头，这才看见了放在抽屉那处的一瓶一模一样的盒装豆奶。

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熟悉的字迹。

“帽子该淋湿了，下午放学和我换下。”

苍劲的字，有力但是又笔锋凌厉，洒脱又干脆，仿佛那个面上冷冷但是实际温柔细心的人就站在面前说着这句话。

亓遥轻声笑了笑。

不过这个下午终究是没有见面。

马上就要告别旧的一年，却是真的成了告别。

明明是数学老师的课堂，但是中途却被班主任老师打断了，站在门口用手招呼了数学老师，之后对着亓遥使了几个眼色。

那一路上，亓遥跟在她的身后，听见了一条长廊的上课的声音。

雨水与老师的高跟鞋相交错，叫亓遥一瞬间产生了这条路好像是走不到终点的怪异想法。

直到最后也不是到达教室办公室，而是在办公楼，那处亓遥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地方。

班主任老师敲了敲门，喊亓遥自己进去。

尽管是白天，依旧灯光明亮的会议室，只是坐了几个人。

其中还坐着两位警官。

还有在一旁的亓月。

亓遥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但是她已经开始感觉到天黑了，眼前的画面也模糊。

“你就是亓遥同学吧，别害怕。我们就是过来做个调查。”

亓遥坐在他们的对面，那一句一句的话传进耳朵里，却怎么也听不懂。

“夏梦同学于今天凌晨五点十一分与其母亲遭遇的严重重大交通事故，初步调查是因为追尾。”

“肇事者共三人，其中一人因伤势过重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还有两位重伤，这三位你应该都认识，前不久几月前你们发生过纠纷……”

亓遥看见桌面上推过的照片，身上插着抢救的管子，以及肿的已经看不见五官的脸。

她不敢说话。

“原本是定于一周之后的二次调解，也无法再继续进行了，事发突然，我们简单调查之后，发现存在夏梦同学在私下有尝试联系他们的情况。”

“现在是在向你了解，你是否有参与过？”

亓遥生硬的接过了打印下来的夏梦与那几个男的的聊天记录，颤抖地看着最后的话语。

她的嘴唇发干，在张嘴说话的时候难免的破了，有些铁锈味。

“没有……”

“我和她……这几天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联系过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