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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相见(3)(1/2)
初春么,乍暖还寒的,穿多了也不是,穿少了也不是,怪恼人的。
王老九这个冬天没舍得买新棉衣,攒够了钱好容易来趟春风楼,心里美滋滋的。他进了大堂,搓搓冰凉的手,往上头哈了口气,觉得这还没这春风楼里的暖气热乎。
这次他终于不只是来这里蹭口茶了。王老九看着栏上趴的几个俏娘子,眼睛都直了。平日里和二赖子几个互相知道底细,也就过过嘴瘾,今天他可算熬出头了,在春风楼开次荤,那叫一个有面儿,牛皮至少能吹半年。
就等待的工夫,王老九隐约听见一声叫喊,他下意识去找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楼的那一侧招待些途经此地的贵人,后面被巨大的屏风挡住,向上是木梯,横向连着曲折的廊桥,有的是阁楼画舫,相应的也是一掷千金的地儿,他们这些人是想也不敢想的。
王老九把目光从那贵重处收回来,泛黄的眼珠子瞧见周遭的人毫无反应,见大堂下有个男人正在调戏倒酒的女子,有一下算一下地占人便宜。
可别说,春风楼里哪怕是粗使丫头也长得分外标致。
王老九在大堂居高临下地看着。从前他也只能待在那里,如今到了上头,能名正言顺抱住美人了,油然而生起一股傲气来,觉得那男人真是长得猥琐至极,也就二赖子那样了。
很快温香软玉便被他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大爷,那声叫喊仿佛他被风雪冻出来的幻觉,变成无关紧要的事被他抛诸脑后,坠进温柔乡去了。
贺凛却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幻觉。
她站在狭窄的甬道里,手里持着盏灯,臂弯里挂着食盒,面色煞白。
春风楼能真的附庸上风雅,哪怕是是细节也颇为讲究。这种随处可见的照明器具丝毫不磕碜,无一例外罩着个灯纱。不过只是为了好看,没什么用,风一吹就灭了,使用不当还容易引火。春风楼里有专人一刻不停地巡逻检查,每旬都更换,但凡有根线头都弃之不用。
毕竟这样大的产业,要防止被一把火付之一炬,这样大费周章也可以理解。毕竟别的不说,这灯刨去麻烦不说,美倒是真的挺美。
可是这样讲究的春风楼,谁能想到除了大堂下那个招徕些贩夫走卒的最底层,再往下还有这样一个可怖去处。
道路很粗糙,也不知当初建时是为了什么,一定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开凿了许久。大概是太过逼仄,连个灯也不好好点。
贺凛走在里面甚至要微微垂头。上一段路比这里稍微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相接处突兀地变窄,以厚重的铁门分隔了里外。贺凛被人推进来,那个比贺凛更高些的壮汉立刻就合上门,拿着她手腕粗的铁链在开合处交叉两次,恶声恶气地催促贺凛继续往前,自己却对甬道深处的什么饱含畏惧似的,后退两步到点亮的火把下,连带那扇锁好的门也避之如蛇蝎。
贺凛顿了顿,知道这架势,不把东西送进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而且对她全须全尾地出来没抱什么希望,言语动作间像对待死人。
她心知退路已封,唯有前进这一个选项。
贺凛转头望向甬道深处,回首看了一眼满脸幸灾乐祸的男人。手里的光源随着她一步步破开黑暗,甬道微微弯折,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踪影。
她行走间在恐惧中翻腾出一丝愤怒,并且愈演愈烈。不知道一门之隔的男人难以掩饰的惊疑不定,和被将死之人震慑的懊悔。
吧嗒,吧嗒。
贺凛缓步向前,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下都像踩在心尖儿上,几乎与自己的心跳声同频,分不出彼此了。
直到一声大吼猝然响起。
贺凛心神俱颤,往后退了一大步,扶住了墙才没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食盒哐的一声撞在墙上也来不及看顾了。
那娇弱的灯禁不起这样剧烈的摇晃,几乎熄了一瞬,却重燃起来,因为贺凛手的颤抖,明明暗暗地映在墙上。
贺凛的左手还扶在墙上——说扶不太恰当,她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白,指甲都劈了,疼痛和粗砺的手感唤回了她的神志。
心脏跳动急促,像是要破胸而出。贺凛收回手往胸前的肋骨上按了按,被那器官跳动的力度和速度刺了一下,只觉得再来几次自己就别提什么回不回家的了,能直接交代在这里。
贺凛深呼吸以平复心情。反正这回也没人催了,干脆在原地发起愣来。
刚刚那是蜡烛重燃?是高一?她不着边际地想,好像没有方程式,那是初三的知识点?
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会重燃吗?
记不清了。或者那一闪其实根本就没熄灭,只是火光太小没被自己注意到?
贺凛出神地望着映在墙上的光。她一向情绪来的快去得快,倒没太纠结这个。
一会儿的工夫,那光亮的边界就基本稳定,不怎么摇晃了。
食盒倒是做工不错,挺牢固。
贺凛正想着,一片寂静中,才回神,就隐约听见了低沉的喘息。
喔。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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