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耳边童话（1/1）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这么着急赶我走？”

大爷样瘫在沙发的程森眯了眯眼。

矜娇的顾少爷不答，看了眼电视柜左侧的时钟，十一点整。他从口袋掏出一百块，阔气的递给走过来的陆虔。抬眼说：“送他回家。”

陆虔好笑的接过一百大洋，揣进兜，在顾时余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他的大秘书拽走了。

拽出温馨的家，又拽进冰冷的电梯，再推进地下室等候多时的白轿车副驾驶，拴上安全带，动作行云流水。

…………

送走客人的顾少爷，认认真真的拖起地板。洗澡出来的顾时余一愣，往沙发瞄了一眼，没人。

“程森？”他对着客房喊。

“我送走了。”提着拖把的顾拾止看了秀发微乱的爸爸一眼，进厕所洗拖把。

顾时余眨了下沉静的眼眸，找手机打电话。陆虔刚好发来一条消息，说他们已经到家了，谢谢矜娇少爷的一百块。

他弯起唇角笑了，兔崽子。

爸爸洗碗他拖地，这不很好么？今天没有剩菜，也没有剩饭，都扫光了。其实偶尔来一两个客人也挺好的，能添一抹不常见的色彩。

顾少爷边洗拖把边想。

稍后，玄关响起的钥匙声让他一激灵，他立马出来看，还以为爸爸要出去，原来是在反锁门。

“你不要睡那么快，我还有话跟你说……”他叮嘱。

顾时余正打算去睡觉，撑着微重的眼皮嗯了一声。

顾拾止把拖桶放回阳台的走廊角落，晾起拖把，麻溜的捡衣服洗澡。

出来时，电视开着，他爸爸正坐在沙发中央，右手拿着本古文，左手摁遥控器。

玻璃桌上的墨绿水杯还泡着咖啡。大概是过了睡眠时间，睡不着了。

他看准时机，坐到那双美腿上。对上微有波澜的目光，轻轻问：“头发怎么掉色了？”

“年纪大了。”顾时余答。

“瞎说。”顾拾止抬手捧住那张脸，两人额头相抵。脑袋没来由的突然短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问：“明天送我什么？”

“巧克力。”

“后天呢？”

“夹心棉花糖。”

顾拾止抿起唇线笑，在同样在笑的双唇轻轻一吻。“顾时余？”

“嗯？”

“回房睡觉。”他环紧那个人的脖子。

顾时余关掉电视，轻合上没看的书，抱起怀里的大娃娃回房。腾不出手来拿的咖啡……只能晚些再喝。

“顾时余，身高183。”兔崽子不安分的摸爸爸头顶，也不怕爸爸手滑把他摔地上。

“别闹。”顾时余宠溺说。

顾拾止弯起眉眼，笑得动人。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譬如那么多年，他为什么一直没成家？

又譬如，他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身边的人，除了身为司机的程森和陆虔，没再出现过别的更优秀人选。

那层覆盖在真相上的面纱，从来都是缺角的，只是他们一直没发现。

顾拾止亲了眼前的侧脸一口。

揭开真相那一刻，他不止满心雀跃到脑子空白，说不出话。确切的，他形容不来。片面的……就好像一个人孤身走过了凛冬，迎来初春的朝阳，同时在前路见到喜爱一生的白花。

这足以令人高兴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