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死者一夜之间白了头（1/2）

“你叫马大哈？”

“是，我叫马大哈！”

“你真的叫马大哈？”

“大丈夫一言，快马抽一鞭，我马大哈顶天立地，站不改姓，坐不更名。”

“你这个人说话还有点儿意思，你这个名字也还真有点儿意思。”

“那是，我马大哈行走江湖多年，可不只你一个人这么说。我跟你说，我的名字好记得很，马大哈的马，马大哈的大，马大哈的哈，警花小姐，你可记好了，千万别写错了。”

“你还真是一个马大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江美美压弹簧一样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好，马大哈，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干嘛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天上一句，地上一句，还说什么人家……屁股那里长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出来了？你怎么回事，人都死了，死者为王，为什么还要恶毒地诅咒人家，你还是不是个人？一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那边说：“小姐，我冤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有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我，要不是看在我们是同事而且同姓的情分上，我才懒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呢！”

“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谁敢相信你的鬼话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嘛！”

“信不信由你了。”

“那么，那个人可有什么特征，也就是与众不同的地方？”

“与众不同？白里透红？鹤立鸡群？”

“不错！”

“死者平日里很少穿西服，打领带，就是和美眉约会，也多穿休闲服。”

“是吗？还有吗？”

“死者爱好吃辣椒，他吃面条粉条米线之类的玩意儿，常常用辣椒酱或者油辣子调味，把个面条粉条搅拌得红彤彤的，弄得那些怕辣椒的人唏嘘不已，甚至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儿，春夏秋冬，他都吃得呼啦呼啦，大汗淋漓，他说爽，那叫一个爽，简直比跟梦中情人做那个还爽。”

“是吗？还有吗？”江美美撇撇嘴，差点笑出声来。

“我想想看，”那边的人摸摸后脑勺，然后一拍大腿，“对了，此人吃饭流汗，一顿饭吃下来，就像刚刚洗了桑拿一样，有时候头发丝儿都冒热气儿，无论是火辣辣的夏天还是冷飕飕的冬天，都不例外，有一回，我和几个铁哥们儿就这件事还有过争论，几人像几只打架的大公鸡一样，斗得脸红脖子粗。”

“是吗？这有什么好争论的。”

“因为民间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吃饭流汗的人，命好，另一种则截然相反，说吃饭流汗，命不好，这么着，我们就在无形之中变成了水火两派，真是针尖对麦芒，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甭管命好与不好，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你想出航就出航，你想远航就远航，累了，倦了，厌了，想归航了，叶落归根了，那就归航，那就叶落归根。”

“有理，有理，”江美美点头好比小鸡啄米，“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吗？”

“死者之前有一头漂亮的黑发，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的黑发都变白雪霜发了。”

“是吗？还有这种事情？”江美美拿笔杆子顶住脑壳，眯着眼睛说：“莫非，莫非发生了什么反常的事情……”

“我也这样想，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年轻人一夜之间白了头呢？”

“我想，这件事一定非同寻常，甚至是不可想象，好了，不说这个了，那么，还有什么新情况吗？”

“也许还有吧，譬如说死者是个彩票迷，福彩体彩他都买，而且经常买，老希望自己中大奖，中个五百万，然后隐姓埋名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可老天爷偏偏捉弄人，他买了很多很多的彩票，却从来没有中过奖，连十块的奖都没有中过。说来也邪门儿，就在他出事前不久，据说他居然中了奖，而且是一个大奖，一个神秘大奖。可惜呀，人死了，中再大的奖又有什么用呢。我看啦，这个人是被那个神秘大奖淹死的，砸死的，不说这个了。对了，死者心灵手巧，随便拿来普普通通的几张纸，他就可以变魔法，变出很多东西出来，譬如说千纸鹤啦，心心相连啦，一箭穿心啦，譬如说各种各样的飞机啦，火箭啦，譬如说手枪啦，机关枪啦，譬如说‘猴子爬山’或者说‘矮子爬楼梯’啦，譬如说纸葫芦啦，纸电话啦，甚至是哈一口气就可以活蹦乱跳的金娃娃啦，小时候呢，他是玩具王，也是孩子王，他喜欢戴着鬼面具胡闹……”电话那边滔滔不绝，电话这边有些插不上嘴。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说说他和同事的关系吧，”江美美挥挥手，有些不耐烦了。

“同事？”那边的人眯了眯眼睛，“对了，这个人有个好同事叫李朵，他老爱跟她开玩笑，不是对人家说‘我的金娃娃，你躲哪儿去了？’，就是说‘我的藏宝图，你躲哪儿去了？’，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人家已经有老公了，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就他那个木瓜还蒙在鼓里。她们有过一段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