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山（1/2）

“狗哥，你可真厉害，新老大什么都听你的。”

“是，是啊。”

二狗转过身抹了把额头上沁出来的虚汗，很快便心安理得安慰好自己，佝偻着的背逐渐挺直。

虽说在豆大点的小孩子面前丢了面子，但是好歹在黑熊岭众人面前还是能摆摆威风的，想到这，汗也止了，心也不虚了，背着手指点兄弟们，听着兄弟们的吹捧，二狗嘴角弧度越勾越大。

二狗走开后白玉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式微的帮助要是被黑熊岭这伙见风使舵的人识破了寒山寺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不错不错，虚张声势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了，白玉不免在心里默默夸了夸自己。

后院里早早飘出袅袅炊烟，厨灶旁朱弦游刃有余地挥舞着菜刀，三两下切出一盘薄厚均匀的菜叶，将菜叶放入纱布挤出的碧翠汁水倒入面粉和水不断揉搅，清甜可口的蔬菜果子初显雏形。

锅子里熬着羊奶小粥，今早去山下的农户人家挤的羊奶，新鲜极了，朱弦耐心看着锅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生怕过了火候煮老了就不好给师妹了。

“慢点，要糊了！”

耳边飘来朱弦不耐烦的声音，姜瑜从灶下探头，看望白玉被朱弦赶了出来，想给白玉弄点吃的差点把锅炸了，没办法，只能任朱弦差遣，添柴鼓风。蒲扇扇了半天，空气里扬起的风都是黑色的，伴随着丝丝奶香味，有点闻醉了般。

锅子里的气泡鼓得越来越大，放爆竹一样接连炸开，朱弦也顾不上烫手，提溜着锅沿拿起锅子放到一旁。

带着怒火走到姜瑜身边，刚想说他不用心，就瞧见姜瑜的头发上飞出三两火星。朱弦眼疾手快一桶凉水浇下去，看着姜瑜呆滞地抬起黑乎乎的小脸，两眼无神，心底的火气化成了慈爱的目光，也难为他了。

将湿透了的姜瑜背到自己房间，又给他擦干净脸换了身自己的干净衣裳，朱弦这才继续去熬粥。

没想到刚出门就和蹦蹦跳跳的白玉碰了个满怀，点点朱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爬上他的脸颊。

“师兄，你身上好香啊，”白玉好奇地嗅了嗅他的衣服，奶香奶香的，抬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猩红的双眼，想来是守着自己没睡，心里像被密密麻麻的针脚钻了一般酥麻，“朱弦，我没事的。”你不用这么辛苦照顾我。

后半句话白玉还是没有说出口，朱弦待自己的好不应该被这样轻飘飘打发了，说得太生分反而让他伤心。

“我饿了。”

姜瑜半梦半醒间听到白玉奶声奶气的声音，睁开眼却发现这家伙缠着朱弦左看右看看不够似的，人一瞬间清醒了，忍不住冷着脸开口打断眼前的师兄妹温情时刻，看着朱弦离开这才哎呦哎呦叫起来。

“你怎么这副模样？”

姜瑜努起嘴，“还不是看你晕了帮忙照顾你。”

白玉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咯吱咯吱笑了起来，“那现在换我照顾你”。

“你们俩笑什么呢，先吃点东西。”

老远就听见白玉欢快的笑声，朱弦就加快脚步端着两碗羊奶粥和一盘果子走进房间，两个身子弱的，再闹起来可照顾不过来。

姜瑜看着桌上的两碗羊奶粥摆了摆手，不羁道：“你们吃吧，”随手丢了个果子到嘴里，“我就想吃这个。”

朱弦笑了笑，将两碗羊奶粥推到白玉面前，附和道：“我也是。”

“师兄，你确定不喝？”白玉贱兮兮地笑着靠近朱弦，趁他不注意一勺子强行喂进他嘴里。

白玉将碗推到姜瑜面前使了个眼色打趣道：“你呢？也要我喂？”

看着二人沉默不语埋头吃东西白玉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大快朵颐，她才不要别人委屈自己来奉献呢，蒲老儿说的话本子里管这种自我牺牲叫爱，可是爱在人间是个多么伟大的词啊，那爱应该让人觉得快乐和自由，而不是变成枷锁困得人心里只剩歉疚，不是么。

一顿“温馨”的饭后，三人各怀心事前后脚去到住持房中。

朱弦下山时听说白玉母亲生了个大胖娃娃，舒家老太太忙着摆席庆祝弄璋之喜，琢磨着跟住持商量一下怎么跟白玉讲才不会让她难过。

姜瑜则是怕自己给寒山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要拜别住持后下山，提前安排叶十一熟悉碧海村情况，做好了混入村民当中暗地里打探圣物消息的打算。

白玉嘛，想了个好主意要住持定夺，给黑熊岭的人容身之处让他们帮师兄们砍柴挑水和看家护院。

住持捋了捋胡子，应下了朱弦和姜瑜说的事情，唯独面对白玉时，眼底盛满了担忧和心疼。

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半晌，住持先行打断沉默：“白玉，我给你的那个锦盒你可看过了？”

白玉点了点头，见她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住持死死捻着念珠的手才放松下来，珠子如往常般轻快转了起来。

“住......师傅，”白玉有些心虚地望向住持，“我得高人相助学了点三脚猫功夫，收服了那伙闹事的人，能不能收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