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河洞穴（1/2）

没想到潜到河底了还得自己开路，我走在前面，把脚插进泥沙里，然后把那些硌脚的石子铲到一边去。

整个过程中，我的一只手始终扶着暗河的石壁，那上面湿湿滑滑的，摸在上面感觉像在摸黏黏的鼻涕，弄得我心里毛毛的，很是烦躁。

但我又不能松手，想着万一重心不稳摔倒了，浮力把我带到水面上去，我还得再费劲游回来，而且氧气瓶里的那点儿空气也禁不住我这样浪费。

铲石子的时候难免会带起一些泥沙，我这个人脚劲又比较大，很快清澈的水流就被搅得浑浊不堪，看不清脚下的路。

于是我就只能凭借着直觉把能感受到的石子都弄到一边去。

阿凯在后边拍我的肩，打手势问到地方没有？

我朝他比了个五，意思是距离吊坠所在的位置只有五步，就在这时，手电突然异常地闪动两三下，灯光一下子就灭了，我们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灯光消逝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双手紧握，紧接着浑身上下冷汗迭出，整个人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的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裹缠住一般，呼吸只出不进，没过几秒我就觉得肺部难受得很，像是有一台大卡车在上面碾过来碾过去。

阿凯摸黑抓住了我的手臂，发现我整个人僵硬得跟一根铁棍似的，立马意识到不对劲，顺着摸到我的后背，抡起拳头重重地捶了两下。

“龙哥，你他妈的别死这儿了！”

他这两拳头下去当即就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身上那种束缚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喉咙一松，倒吸一口冷气，呛得满眼是泪，佝偻着上本身咳嗽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看不清阿凯在哪儿，但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

一想到他刚才满嘴他妈的、他妈的，我也不顾上面罩的禁锢，扯着嗓子骂道：“说好骂人不骂妈，你他妈的刚才喊得挺带劲啊！”

这是我俩之间的规定：轻易不准骂妈，谁先开口谁理亏，后者必须如数骂还。

倒不是我俩学人家附庸风雅，实在是小时候没少因为逞这口舌之爽，被各自的老妈遍地追着打。

有次差点因为这事闹得两家人不愉快，我妈私下里跟我爸商量，说是要举家搬到省城去，给我创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我一听她要学孟母三迁，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去阿凯家，告诉他我爸妈的打算。

他也怕失去我这个朋友，连忙拉着我一起写了保证书，然后交给各自的父母，这事儿才翻了篇。

阿凯凑过来大声吼，声音隔着面罩和水流传过来，闷闷的：“我这不是看你快交代在这儿了，一时情急嘛！手电好像坏了，我们要不先上去？”

我让他仰头看上面。

水里漆黑一片，他盯着看了有一会儿，一点收获也没有，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只看到一片寂寞。”

寂寞就对了，我说：“探险队的灯光也消失了，说明不是手电的问题。”

阿凯还要追问，我让他少说两句，省点氧气，然后从腰包里掏出事先准备的绳索，一端塞到他手中，另一端系在我自己的腰间。

“前面的地形有点难走，一会儿千万跟紧我，别乱跑！”

听见他说没问题之后，我宁心静气，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坐标系上，摸着石壁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其实在阿凯问还有多远的时候，我就想跟他讨论地形的事，但是刚才发生的这段小插曲让我彻底改变了主意。

阿凯有个小毛病，容易听风就是雨，屁大点事儿都能被他想成是灭顶之灾。

眼下没有光源壮胆，如果告诉他前方的并不是难走，而是十分古怪，他肯定会像只八爪鱼一样黏在我身后，怎么甩都甩不开，这样还怎么找吊坠？

说起来，这个古怪的地形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就在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希腊字母Ω（欧米伽）向左旋转九十度以后得到的图形吗！

单看这个形状，会觉得像是被锯掉了上半截的葫芦，我此时就站在葫芦腰入口的位置，而吊坠就在葫芦的肚子里。

其实这个葫芦肚是暗河底部的一个洞穴，洞口宽一米，高一米五左右。

我探一只脚进去，发现里面竟然没有硌脚的石头，心中觉得奇怪，但也顾不得许多，牵着阿凯钻进洞穴。

过了洞口，又弯着腰走了十步的样子，手掌开始摸不到壁顶了，我慢慢试探着挺直腰背，直至完全直立，可以确定我们已经走到了葫芦腹中的位置。

阿凯凑到我身边问道：“吊坠在哪个方向？”

我摸索着解开腰间的绳索，叮嘱他待在原地别动：“我拿到吊坠马上就回来。”

他抱着手臂说道：“你搞快点，这里黑咕隆咚的透着一股邪气，我感觉全身发毛！”

我压根没感觉到他所说的那股邪气，觉得他又在杞人忧天。

但转念一想，他的生辰八字有点轻，而且平时直觉又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