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种痘（1/2）

自清河卫氏覆灭后，他彻彻底底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人。

在殿下面前那些七拼八凑拼凑起来的自尊，也只是为了迎合她的喜好，仅此而已。

他知道她惯爱他这副皮囊，爱亲眼看他卑微虔诚又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一切。

所以不论殿下怎么折腾他他都受着，况且能哄他的殿下开心，他甘之如饴。

“奴只叫给殿下听。”

【注：联系上文，此处仅指狗叫，绝无其他含义。】

每每听卫珩向她表忠心，云清仪心中总有一阵说不上来的恼怒。

他的身段、他的长相、他的声音、他的口技，就连他专属于她的臣服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样合乎心意。

但这么个用起来舒爽的人却是别人养出来的，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膈应。

“本宫不想听，掌印大人今夜来本宫府里，应当不是专程来叫给本宫听的吧？”

【注释同上】

“荆州发现时疫，荆州太守已令人秘密封城，将染病之人与未染病之人隔开。”

他原本就是想说这件事，但很明显，殿下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云清仪一头扎在他的胸膛上拱了拱，不甚在意道：“这不是好事嘛，荆州太守忠君爱民之心可歌可泣。”

“殿下，因时疫而死的尸体全部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得病之人的尸体最容易拿来做文章，且不说最简单的抛尸河流，复杂一点的做法还能被收集起来炼毒。

这一消息惊得她已经烧得像浆糊的脑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强撑着起身却被卫珩拦下。

“水源……”

“殿下莫慌，方才奴出去时已经交代过冬琴姑娘，她知道该怎样做。”

云清仪闻言又躺了回去：“下次提前说，猛然坐起来，头晕沉得很。”

至于昭华长公主的面子，她现在都难受得要靠人哄着才能吃药了，面子什么的还是病好了再说吧。

“奴给殿下按一按松泛松泛？”

说完将人哄着放在床上，自上而下，力道适中，一寸寸地揉按着。

前世她的身子就不爽利，时常肩酸腰痛浑身无力。

他重生回来后特意找了知名的推拿娘子专门学过，就连星筠的按摩手艺也是他亲自调教。

“掌印大人这么好的手艺，本宫真想把掌印大人锁起来，日日诏来近前伺候不得离开。”

云清仪烧得软成一摊躺在床上，嘴里还不忘调戏卫珩。

有谁会拒绝看心狠手辣专权弄势的大反派害羞呢？

“殿下若是喜欢，奴可以天天来伺候殿下。”

他说的是实话，哪怕司礼监掌印权势滔天都比不上当殿下家犬令人心安。

“好啊，来人！”

一直守在屋外的夏棋推门进来：“殿下”

“给他种牛痘。”

她最讨厌他拿她的事情口嗨，不是天天伺候吗？跟着她去荆州，正好方便天天伺候她。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卫珩不知道牛痘的作用。

牛痘是这个时代能做出的最好用的天花“疫苗”。

用刀在手臂上划开个口子，再将感染天花的牛的牛痘液涂抹在上面，种牛痘的步骤就完成了，种完牛痘后可使体内生成天花抗体抵抗天花病毒。

一般来说种完牛痘只会令人产生轻微不适，像云清仪这种情况极其少见。

因为身体能差到她这副样子的人更少见。

夏棋直接叫了府医进来，给卫珩种牛痘，不用想也知道在她家殿下面前，卫掌印才会最大程度配合他们。

但这幅场景落在卫珩眼里可不是这样的意思。

他答应了天天来伺候殿下，殿下还让人在他身上种东西，而且还要亲眼看着种。

这和用药控制死士有何区别？

他爱极了殿下对他的控制欲。

种了这东西，他从今往后便是殿下的人了。

就这样，一个美妙的误会形成了。

“奴谢殿下恩典！”

“都指挥使是你的人，掌管在京兵马，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把兵偷送到荆州，今日之前你竟毫不知情吗？

瞒本宫这么大的事，就是这样谢本宫恩典的？”

云清仪在出言试探他，她不确定卫珩有没有参与其中。

若他真是这么个卖国求荣，视百姓性命为草芥的人，今日长公主府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殿下恕罪，都指挥使……管不了京畿卫。”

“京畿卫里有各家塞进去的子孙和眼线，势力早已不纯，绝非一家能够掌控。都指挥使有都指挥使管辖的兵马，和京畿卫互不干涉。”

见殿下对他有所怀疑，卫珩连忙和这件事撇清关系。

他有预感，若是不及早说明，恐怕在殿下这里，对他的好感会直线降为负数。

云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