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牛痘（1/2）

夜晚的长公主府静谧无声，连院外鱼缸里的赤尾金鲤，也减缓了尾巴的摆动频次。

府里夜间巡逻的龙麟卫已然得令，不必拦截这位几乎夜夜来访的“贵客”。

是以卫珩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昭华长公主的清澜院。

屋外无一人值守，但内室里断断续续传来几人的说话声。

卫珩在外间犹豫了一下，没等人来通传便径直进了内室。

“奴才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纵是进了内室，他也只是堪堪在门口处行礼，床前隔了屏风，透过屏风隐约能看见几人身影。

得空出来的是秋书：“掌印大人快请起，眼下殿下高烧不愿喝药，冬琴姐姐正哄着呢。”

卫珩眉头微蹙，上一世她便经常高热不止，他在时常常哄着人喝药，药热了又热，哄上一个时辰才勉强能进一口。

“太医怎么说？”

秋书面露难色：“没有请太医，药是主子平日需吃的，这病……，大人跟奴婢来。”

秋书带人绕过屏风来到榻前，他这才看到里面的情况。

“冬琴姐姐，要不给殿下强喂进去吧？云鹤仙人说这药得喝满三年，一日不可停啊！”春画出声劝阻道。

“不可，那法子伤人，殿下千金之躯，断不能用。”

冬琴还没发话便被夏棋一口回绝。

夏棋和春画出身暗卫营，执行任务回来的暗卫常常伤重到陷入昏迷喂不进药，他们有他们的灌药法子，只是这种法子用在殿下身上多有不妥。

自从得知暗十一得的是天花，云清仪已经下令给长公主府上下和虎贲军分批种牛痘预防天花。

今日不巧，正好赶上她自己病发。

“是时疫！”

卫珩上前一探便知，云清仪的症状和暗卫传来线报中，轻度时疫患者一样。

“不是……”秋书欲言又止。

她没办法解释。

殿下下令让府中上下种牛痘时，只说了发起病来和时疫症状相似，但不会像时疫一样严重。

牛痘的事未经殿下允许，是万万不敢外传的。

“滚出去，怕被本宫传染就早早滚出长公主府”，一直将头埋进枕头里躲药的云清仪突然发火，将手边的药碗砸向卫珩。

药汁浇了他一身。

“奴不敢，殿下息怒。”

方才他提出时疫时，殿下的四个贴身侍女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像是早知道了此事。

甚至殿下闹脾气不用药，她们也只是担心殿下的陈年旧症。

他已猜到这次殿下的病有蹊跷，或许并不是普通时疫。

“烦劳冬琴姑娘再煎一碗药来，我有法子哄着殿下喝进去。”

榻上的金贵小人儿发完脾气又将脸埋进被子里躲避喝药，躲避见人。

前世的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只不过没有这一世这样娇。

“劳烦掌印大人”冬琴福身行了一礼，便带其他三人下去。

屋外。

秋书将房门关上后，担心地问道：“冬琴姐姐，殿下身边只留掌印大人一人能行吗？”

春画悄声搭话：“放心吧秋书姐姐，殿下生病脾气大得很，疼我们才不和我们发火呢。既然掌印大人上赶着给殿下泄火，咱们一会儿再来。”

秋书半信半疑地看向冬琴和夏棋，得到赞同的眼神后，放心地跟着三人出去了。

四人走后，卫珩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奴得罪了。”

说罢，将手伸进云清仪的膝弯和腰下，将人打横抱起来搂在怀里。

云清仪烧得迷迷糊糊，又被人轻轻抱起，冰冰凉凉地搂在怀里，舒服得连挣扎都忘了。

她本就体弱，在外强装出一身的气势，其实内里就是个娇气的芯子。

他逾矩地耐着性子抱着她诱哄。

前世云清仪体弱又不爱喝药，他劝了数次无果。

直到那日山洞受伤，形势所迫，被他一路抱着轻哄着她喝药，竟也给面子似得多喝了几口。

她死后，他在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竟在今日就这么轻易地在眼前重现。

他喂的不是药，是夙愿。

他的小凤凰蛋此刻小脸儿苍白，刚刚勉强咽下去两口药，不一会儿又呕了出来。

吐了重喝，喝完又吐，整个人被折腾得毫无血色。

“不要喝了，难受。”

云清仪将胳膊虚虚环住他的脖颈哑声撒着娇，像只虚弱的奶猫。

“幼幼乖，咱们再喝一口。”

“放肆”

云清仪抬手赏了他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巴掌。

“你如何得知本宫乳名？”

幼幼这个名字据说是她母后秦皇后起的，她也只在幼时听父皇喊过。

这件事情除了她，在世的人已经无人知晓。

卫珩没有计较那一巴掌，而是将他家殿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