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差（1/2）

不知为何，前一秒他还像蓄势待发的狮子，看到瞿觅后，却瞬间像被抚平了毛。

奚凛愣了一瞬，而后走进去，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还沉浸在之前的尴尬中，瞿觅眼神飘忽，说：“来看看。”

奚凛点点头：“这样啊。”

“你……”

“你……”

两人同时张口，又都同时停下。

奚凛抬抬下巴：“你先说。”

瞿觅几乎在监控室看完了整个审讯过程，也将奚凛方才的模样看在眼里，她斟酌了一下字句，问：“你……是认识那两个杀人犯吗？”

听到这个问题，奚凛沉默了几秒，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瞿觅正要说“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就听奚凛道：“七八十的概率吧。”

两人一同侧身，透过单向玻璃正对着佟致军，审讯完后，杨中安也离开了审讯室，就剩他自己坐在审讯椅上，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扣着手指甲。

监控室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奚凛刚刚的模样，应当是不愿意展开细说的，瞿觅刚想岔开话题，就看奚凛抬头看了看这间屋子的角落。

确认监控已经关闭后，他简单地将事情概括了个大概，低沉缓慢的声音在监控室响起：“如果事情确实像我想象的那样的话，那么他们背后的老大，就是我这次来承海的主要目的。”

奚凛侧头看了一眼瞿觅，监控室灯光灰暗，顶灯照到她的脸上，显得有些病弱般的白，睫毛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收回目光，奚凛接着道：“他用自己曾经开设的拍卖行洗黑钱，被人揭发后，他将此人杀害，然后在境内外逃窜了将近十年，在这几年里，不计其数无辜的人，因为他而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瞿觅转过头看着他，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这人面上并不显山露水，平日里看起来恣意桀骜，没想到却会在这种时候露出有点脆弱的一面。

她忽然想拍拍奚凛的肩，但还是忍住了。

奚凛双手撑桌，看着她的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低沉，“能把你养育得这么优秀，你的家庭应该很幸福圆满吧。”

这句话跟他的上文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瞿觅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说，想起前不久妈妈向棠给她拨的那个通讯，瞿觅没接话。

她扯开话题，说：“你呢？”

“什么？”

“你刚刚想说什么？”

奚凛抬起头做思考状，而后他扯出一个笑，说：“我忘记了。”

瞿觅垂眸：“噢。”

单向玻璃旁，有人来将佟致军带走了。

审讯室的门关上后，瞿觅说：“那我也先走了。”

“好。”奚凛说。

走到门口，瞿觅停住了脚步，她转过头，奚凛站在光影交界的地方，高大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没听到监控室开关门的声音，奚凛疑惑地转身，再一次对上瞿觅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瞿觅摇摇头，说：“没什么。”

“瞿觅。”奚凛突然出声叫住她。

从第一眼见到奚凛起，到现在接近一个月了，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

瞿觅应声：“嗯？”

瞿觅看他动了动嘴唇，说：“没什么，就是那天……”

“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瞿觅抢先一步说完。

面不改色地说完这句话，她拉开监控室的门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监察处的大门，瞿觅喉咙口提着的那口气才缓缓呼了出来。

她在害怕吗？她害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吗？

似乎也不是。

那她心里为什么这么慌？

瞿觅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想赶快逃离。

怦怦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走出去好远，才逐渐平复下来。

甚至紧张到忘记了此行到监察处来的目的。

·

监察处将佟致军审讯完之后，对奚凛而言，这是扯出了背后一桩大案，对瞿觅来讲，则是能写一份调查新闻稿，将这个案子的前半程进展概括一下。

早在来监察处之前，瞿觅就接到通知，部门派给她的下一个任务，需要她去外地出差。

由于这个任务并不匆匆忙忙，瞿觅还想着等冯凇这个案子差不多了再走，没想到佟致军这么轻易就讲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了。

那她出差的行程岂不是就在眼前了？

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瞿觅刚刚就是想跟奚凛说这件事，却被他那双认真的眼睛注视得忘了想说的话。

冬季的太阳持续时间本就不长，正午那会儿的阳光过去后，又泛起阵阵冷意。

瞿觅回到家，准备收拾出差要用的行李。

这次要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