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顾（1/2）

“然后呢？”奚凛没好气地问。

佟致军看他一眼，接着道：“然后我得手了，我把偷来的东西藏到了七里山墓园。”

“哈。”奚凛气笑了，“你还挺会挑地方的。”

“谢谢。”佟致军说。

“我是在夸你吗？！”奚凛抬高音量，“七里山那是什么地方？啊？！烈士墓园啊！你他妈把你小偷小摸的东西往那儿藏，你怎么敢的啊你？你何德何能啊我问问你？”

“我知道，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格外安全。”

奚凛：“……”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

比完后，佟致军又接着说：“我就把偷来的黄金藏到那儿，时不时拿一些去宝如行卖，也能补贴点家用。”

没见过谁把补贴家用放在这种语境下，奚凛说：“这么多次，就一点儿都没被怀疑？”

佟致军摇摇头：“没有。”

……行。

奚凛将他先带回了监察处，扔进审讯室。那边也得到杨中安的消息，说那个胖男人没再出现过。

奚凛冷哼一声，意识到对面那群人并不简单，他们闻风听声的警觉度恐怕还不输监察处。

九成的可能性是惯犯。

短暂地熟悉了一路，奚凛叫来杨中安跟他一起审佟致军。

狭小空间里，奚凛的压迫性更加明显。开了监控才算是正式审讯，佟致军将他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翻供。

佟致军左手手腕上戴着黑色环状控制器，这是近年来的新玩意儿，比手铐好用。

戴着控制器的犯人若是敢突然暴起，监察官们只需要按一下开关，控制器内就会释放出电流，让犯人难以承受，却又不会致死。

“行。”奚凛把笔一扔站起来，手里把玩着控制器的开关，半坐在桌沿面向佟致军，“主要说说你前天夜里在七里山的事情经过吧。”

控制器扣得有点紧，佟致军两指圈住手腕活动了一下。

据他交代，他大概是晚上八点多去的七里山，他把车停在山脚，独自走着上去。

“我准备上去拿点黄金……去换钱。”他说。

“等等”，杨中安敲键盘的动作突然停下，他侧头问，“你黄金放在七里山哪个位置的？”

佟致军沉默了一瞬，说：“骨……骨灰盒下面。”

杨中安“哈”地冷哼一声，和奚凛反应一模一样。

现在的公墓都是火化后下葬，骨灰盒放到墓碑前的墓坑中后，会用一块厚重的大理石盖板将其盖上，虽说不会钉死，但只要脑子正常，一般不会去把别人的墓地盖板打开。

佟致军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他将偷来的东西带上七里山，将别人的盖板挪开，骨灰盒抱出来，再把自己偷的东西压在骨灰盒底下。

若不是出了这件事，指不定一辈子都不见得有人能发现。

“你也不怕大晚上人家来敲你家窗户。”杨中安讥讽道。

“然后呢？”奚凛问。

“然后我那天上去的时候，本来想和之前一样，拿完东西就赶紧走人，没想到听到了一点动静。”

佟致军当时心下一惊，赶忙找了个不太明显的地方藏着，当时还没下雨，借着朦胧的光线，似乎能看出来那两人一胖一瘦，似乎在悄声争论着些什么。

他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隔得有点远，我没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好像就听到什么监察处，谁谁谁怎么阴魂不散还是什么……”

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佟致军丝毫没发现眼前的奚凛脸色有多么难看。

平时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不着调，可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时，看起来很是吓人。

奚凛没出声打断他，佟致军接着道：“然后天就开始下毛毛雨，但这种情况下，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就一直在那儿蹲着。”

“他俩的语气听起来倒挺像是在吵架的，过了没多久，我就听到一个老头的声音，他吼了一声，说，‘谁在那儿干什么呢？！’估计他们俩也没想到突然来人了。”

“然后他们就把他杀了？”杨中安问。

佟致军摇摇头：“我看他们本来应该是没打算杀他的。”

当夜，佟致军蹲在离冯凇尸体发现不远处，冯凇来了之后，那两人显然没想到，天都黑了，而且还在下雨，保安怎么会突然溜达上来。

他们对视一眼，当即就想跑，不曾想冯凇曾经是个监察官。

烈士墓园出现了身份不明的人，冯凇当然不会甘心让他们逃走。

这时候雨下的还不大，听到动静后，佟致军谨慎地从墓碑后探了个头出来，就看见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其中一人嘴里还嘟囔着“死老头让你多管闲事”等等的话。

在钢丝上行走了那么久，从来没出过事，谁知道这一出事就出了个大的。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