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1/2）

七八年前，名华市的申荣区，有家名叫“古钟鸣”的拍卖行，狄瑄就是老板。

这家拍卖行在业内名声极大，不少知名藏品的成交都在这家拍卖行。

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文玩藏品爱好者，他们总爱时不时就来逛逛，运气好的话，兴许能遇上些对眼缘的东西。

那时奚凛还是个刚工作不太久的愣头青。

直到2145年3月18日，他这时不到23岁。这晚奚凛值通宵班，也就是在这一天，他接到了改变自己往后近十年命运轨迹的通讯——

凌晨一点半，值班台的公共通讯器忽地响起，奚凛睡眼惺忪地接起：“申荣区监察……”

他话音还没落，对面的人就气势汹汹吼道：“我要报案！我要检举揭发一个人！”

“什么案子？揭发谁？”奚凛快速捞过手边的纸笔。

“狄瑄！”对面说，“就是古钟鸣的老板，我举报他利用他的拍卖行洗黑钱！你们快去把他抓起来！”

本来昏昏欲睡的奚凛霎时醒了醒神。

洗黑钱，顾名思义，就是将来路不正的财款，通过一些手段，使其变成正经路子来的钱。

这种行为，无论放在什么时候，无论放在哪个地方，都是十分严重的罪名。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了通讯对话录音，同时记下了这人说的东西。

“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何瑞。”

为了保险起见，他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何瑞一听这话似乎更激动了：“我没有证据会找你们吗？录音算不算证据，狄瑄跟我的交易合同算不算证据？！”

“我知道了，你现在安全吗？”奚凛问对方，“我们可能马上过来找你了解下情况。”

“安全啊……”

何瑞尾音还没说完，就像被人猛地掐住了喉管，后半个音节断在嗓子里。

紧接着，通讯器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像是什么人跌倒了。

奚凛呼吸一滞：“何瑞？！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何瑞！！”

下一秒，通讯器被对面挂断了。

奚凛脑中几乎一瞬间想到——何瑞家有第二个人。

他赶忙用系统定位这个通讯ID号的位置，冲到值班室拉起沙发上躺着的人。

被拍醒的人叫施辰宇，和奚凛同为监察员，只不过，从奚凛第一天来，施辰宇就十分不待见他，理由只有一个——

“大少爷大半夜把我叫醒又有什么吩咐啊？”施辰宇语气不善，“老奴听着呢。”

奚凛刚进社会，本就有股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骜，加之此刻事态紧急，这人还在丝毫不慌地阴阳怪气他。

一股火气窜上奚凛的脑门。

他揪住这人的衣领，咬着后槽牙，颈侧浮现出几根青筋：“一分钟前，有人疑似在跟我通话的过程中遇害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还是不会好好说话，那就如你所愿，让我爸把你开除出监察处……”

说完，奚凛扔开施辰宇的衣服，替他掸了掸褶皱，似笑非笑道：“反正你都叫过那么多次少爷了，我总得发挥点少爷的作用，你说是吧？”

他无视这人欲骂未骂的样子，边走边说：“通讯ID定位在君亦小区，一分钟后出发。”

监察处留了另外一个同事看守，施辰宇则跟着奚凛驱车去了君亦小区。

凌晨路上没什么车，奚凛提高车速，平日里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此时没用二十分钟就到了。

君亦是高档小区，一梯一户设计，能住这里的大多都不差钱。

定位显示何瑞的通讯ID号位于2幢8楼——如今监察处的定位追踪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不仅能在同一平面精确到五平米内的范围，连不同高度差也能定位。

奚凛二人找到小区物业，出示自己的工作牌，先向对方确认了一下：“监察处的，2栋8楼户主是叫何瑞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奚凛向何瑞要来了何瑞家的备用电梯卡。

小区物业一般都会留存一份业主的电梯卡，以防特殊情况。

为数不多独立出疑似命案现场，奚凛握枪的手都冒了一层薄汗。

他们刷开8楼的电梯，轿门打开，顶灯折射出层层叠叠的光，一看这过道的装潢就价格不菲。

奚凛谨慎地往前走了走，映入眼帘的，是何瑞敞开的房门。

他和施辰宇对视一眼，三两步走到门口，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人。

想必那就是何瑞。

经检查，他们到现场时，何瑞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他是被割喉的。

在他的家中没有提取出任何第二个人的痕迹。

折腾大半夜只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次日一大早，奚凛卡着拍卖行营业的时间，到了“古钟鸣”，如愿找到了老板狄瑄。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略觉眼熟的人，自此，奚凛开启了与狄瑄，长达近十年的猫鼠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