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破（1/2）

农贸市场入口处挂着“生活优品”的发光牌匾，只不过由于多年使用，从而导致内部电路变得局部通电不良，“活”字有一半没发光，只剩下三点水还亮着，看起来有些许滑稽。

刚迈进去，鸡鸭鹅鱼的腥臭就混杂着各式调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即便晚饭饭点已过，仍有不少摊主还未回家。

“帅哥买点啥？这都是今天新进的，新鲜得很！”菜场大妈难得见到这种气质的人来逛菜市场，忍不住主动开口问了问。

明明是农贸市场，明明穿着普通的服装，但硬是被奚凛走出一种高定秀场的感觉。

奚凛摇摇头，步子没停，转头露出友好的假笑：“不用了，谢谢阿姨。”

农贸市场内里空间不小，他双眼粗略地扫了一圈，光猪肉摊都有四五家。

“老板”，奚凛随意挑了个肉摊，指节叩了叩摊台。

摊主是个瘦得像麻杆的中年男人，他坐在矮小的折叠凳上，光屏播着热门电视剧，头也没抬：“选好要哪块了吗？”

奚凛说：“我不买东西，我打听点事儿。”

摊主不情不愿地暂停，皱着眉“啧”了声。

可抬头看到奚凛时，日日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警觉性，让摊主意识到眼前这人身份可能不一般，他语气缓了缓：“什么事儿啊？”

“你们这几家肉摊”，奚凛食指把几个摊子点了一圈，“都是在哪个场进货的？”

摊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道：“兴发屠宰场。”

得到回答后，奚凛转而又将农贸市场目前所有的几家摊位都问了一遍，得到的结果也几乎相同。

兴发算是较为大型的牲畜屠宰场，附近大大小小的摊贩都会到这进货。

唐建高家中既然有屠宰场才会经常用到的工具，想必这人也和屠宰场脱不了关系。

奚凛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屠宰场大概率已经关门了，他正在现在去晃一圈还是明天一大早再去之间纠结，就听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是瞿觅打来的。

“瞿记者？”他接起来，语气悠闲：“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喂，奚凛”，听起来她语速有些快，“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

奚凛到住宿公寓时，瞿觅正听着通讯，她换了休闲身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丸子头，碎发散落在鬓旁，显得人比工作状态时更柔和了些。

她一边朝通讯器对面的人“嗯嗯”点着头，一边拿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见奚凛匆匆忙忙进来，她抬手示意先别出声。

“明天下午四点，我已经记下了”，瞿觅说，“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好的，再见。”

奚凛一路跑着上来，气还有些没喘匀，一看瞿觅挂断通讯，赶忙问：“怎么了？对面是？”

“唐莺。”瞿觅面色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

“不是说联系不上吗？”奚凛迷茫，“她怎么主动找你了？”

瞿觅低头，将桌上的纸叠好，说：“这几天我一直在给她发消息。”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以为她都要把我拉黑了。”

“明下午四点，唐莺说，会告诉我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

“什么叫一些？”奚凛提高了些音量，“也就是说她什么都知道呗，不会跟她爸一伙儿的吧？”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这样的话，她同意告诉我们这些事是为什么？”

“我想不通。”瞿觅说。

奚凛双手叉腰，在木地板上来回踱步，短靴不断磕碰出空闷的声音。

“诶对了”，他忽然道：“我们也给她拨过通讯，也发过信息，她一条都没回。”

“所以我有点好奇，你给她发了什么才让她主动找你的？”

或许是没想到自己会问这个问题，奚凛看瞿觅明显愣了一瞬，而后不知想到什么，没回答。

几秒后，瞿觅抬起头看着他，神情认真地说了两个字：“保密。”

今天天气并不热，但瞿觅还是把宿舍窗户打开了，门窗穿堂风吹过，昏黄的灯光斜斜映在她的瞳孔里。

有那么一瞬，奚凛恍然觉得，似乎从她眼里看到了夏夜草丛中的萤火虫。

无可奈何，奚凛只能带着不得而知的“保密”问题回家。屠宰场那边他打算明天再去。

奚凛的房子是独栋，距瞿觅住的宿舍约莫半小时车程，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时，他肚子“咕咕”了一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没吃晚饭。

奚凛输入密码推开门，刚踏入玄关，就见玄关、客厅、厨房甚至厕所的灯全都开着，壁挂电视里还放着晚间新闻。

他噎了一瞬，站在玄关换鞋，朝着客厅不知哪个方向吼了一句：“真当电费不是你付你还真就开着不心疼是吧？”

奚凛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人取下了常戴的鸭舌帽，长得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