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恩怨初现（1/2）

“祖父在这里待了十余年，初来的时候，这里还不叫棠园，而那个人……”

郁老陷入沉思，回忆慢慢浮上，他顺着记忆线，徐徐道来。

五十四年前。

郁楠还只是个莽撞的年轻小伙，因为家里给他说亲事私自逃出，他独自一人向南走，来到龙柏谷。

那时，龙柏谷还是个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男子耕农，女子织布，龙柏谷人以此谋生，衣食住行不成问题，可却极少有医士愿意在那落地归根。

直到一天，郁楠背着竹篓抵达，龙柏谷的人都高兴坏了，他们都围着郁楠。

其中有一名高个子男子，左侧眼尾有一颗黑色大痣，将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

此人便是李淡，自此，郁楠与他频繁往来，二人交好，虽然李淡大郁楠九岁，可知音贵在知，他们二人在龙柏谷生活了三年，无一次纷争。

后来，李淡遇到一位叫梅昙的女子，他娶妻，搬出龙柏谷，安居在五洲大陆核心地界的昙淡园。

可成亲数十年，妻子始终不曾诞下子嗣，李淡不过而立之年，却愁白了半边头，他决心独自外出，再次返回龙柏谷，寻找郁楠为结发之妻开方调理。

不到两年，梅昙诞下儿子，取名李子承，那年李淡四十，发妻三十五有余，高龄生子，导致产后血崩致死。

李淡郁郁寡欢，郁楠得知消息，驾马狂奔赶在出葬那日，来送嫂夫人一程，可李淡却将所有怨恨发泄在郁楠身上。

“庸医！都是你害死我的昙儿！”

郁楠知李淡中年丧妻，心情不虞，不与他争辩，祭拜完毕，又草草地赶回龙柏谷。

回到龙柏谷没几日，妻子封茹诞下麒麟子，取名郁杰。

“郁杰，是我的父亲吗？”

郁小楠突兀的出声打断了郁老的回忆，他站起身抖了抖腿，坐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了。

那张满脸褶皱的老脸缓慢地转过头，他敛起眉峰，黑沉沉的眼眸闪过一丝怀疑。

小楠这丫头，如今也有十八了，十年前她已经八岁，成天趴在他耳根旁，叫唤着“爹爹的爹爹。”

八岁的孩子，不比三岁，又怎会记不清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

郁老正欲试探……

忽地，药田另一侧传来少女轻快如风铃般的笑声。

“郁老头，阿璃的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欸！你个坏丫头！老夫可是一把年纪了，经不起吓噢！”

看到沈棠璃，郁老眉眼都松了不少，他神色轻快，急急往前走了两步。

郁小楠也急跟了两步，她伸手挽住祖父的胳膊，嘴角挂起一抹微笑，讥讽道：“阿姊，您醒的可真早呀。”

这话里话外她总觉得不对劲，沈棠璃蹙起眉头，随意地点了点头，只当是小姑娘家的争风吃醋。

站在两人中间的郁老，回过神仔细一想，那丫头说的啥来着？

噢噢噢，对！惊喜？

他想起卯时自己独自来到药田，被一陌生女子盖上厚厚的貂皮棉袄，然后与孙女相认，二人抱头痛哭，甚至，回想起小楠满脸疑惑地问他，“郁杰是我的父亲吗？”

气氛略微尴尬，又见郁老不语，沈棠璃双手环抱，眉眼轻佻，凑近耳朵，小声问：“老头，是惊喜吗？”

她后退一步，站在面前，可郁老神色沉沉，向她投来沉重晦暗的眼神，却还是不语，她的心也跟着咯噔。

沈棠璃暗自思忖，不是吧，又带了一个假冒货回来？

这些年，她带回一个又一个‘郁小楠’到棠园，却无一是真孙女。

“谢谢你啊，丫头。老头子我呀！有人送终咯！”郁老展露出一副笑颜，语气轻快。

闻言，沈棠璃笑了笑，却无意瞥见老人家手指不断摩挲衣裳的动作。

可能就连老头子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心思沉重不虞时的下意识行为。

又回想起郁老神色沉沉却又装作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沈棠璃可以肯定，郁小楠的身上藏着大秘密。

只是他不愿意说。

可，为什么会不愿意呢？

沈棠璃托着下巴思考道。

郁老头跟郁小楠是今日初见，昨日为自己看伤的时候，郁老除了心疼，并无其他负面情绪。

不过一晚，没有道理变化这么大。

看来，问题是出在郁小楠身上了。

沈棠璃脑中一闪，莫非此“郁小楠”也非彼“郁小楠”？

既然是个假冒货，那为什么郁老不肯对她说实话？

郁小楠身上，也许还有真千金的下落。

想清楚后，沈棠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提着的花灯递给郁老。

临走前，她飘渺不定的声音被空气送了过来，“郁老，保管啊。”

郁老吃笑，没好气道：“这丫头！”

后又端起花灯，仔细一看，光照下，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