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激斗（2）古神之名（1/2）

“是生活正演绎着我们，还是我们的一举一动在改变生活？”

这个问题总是不分场合地从鹤脑海里冒出。

他在什么也不是的道路上，任由灵魂朝着未曾可知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行走。

荒野如此空旷，以至于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在混沌中，人类对真理的渴求超越了求生本能。

有一个说法是：谁能读出“神”的名讳，谁就有资格借取“神”的力量。

而梦里，鹤就目睹了源自上古的神奥，正在举行的“食神”大典。

并以此来揭示至高天的秘辛...

谜底摆在谜面上，巨蟒的名字，此时此刻、恰在鹤的嘴边呼之欲出。

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却也都无法更进一步：吐不出那串完整的音符。

这漫长又恬静的梦，终究要失去平衡。

疼痛与饥饿交相逼迫。

疼痛感像是无孔不入的蚁虫，噬咬着他每一寸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饥饿感犹如架在身下的业火，胃被焚烤、蜷缩、挤压到一起，直冒苦水。

鹤跌回现实。

莫名的聒噪声不绝于耳，重叠在一起、忽近忽远地回荡，哀嚎、尖啸、撕斗、怒吼与呜咽...

难得的宁静还未抚平他所遭受的苦难，便把他抛弃。

尘世间，神奥与秘辛皆化作虚妄，只留下他，站在地狱中央四处张望。

睫毛微翕，鹤茫然地睁开眼，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还压在他身上的麋怪尸体，陌生的是他胸膛上已然愈合的伤疤，这道狰狞的崭新的疤痕，从肩关节划过右胸直直裂到小腹。

也就一两小时前，躺在这里的还是个苟延残喘的垂死之人。

可现在，鹤觉得这具躯体应该还能再自救一下。

力量重新涌回身体，他不断推撞着麋怪、奋力一推，将将把自己从尸体下挤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麋怪尸体似乎比之前小了好几圈。

万幸的是腿还能动，鹤一边捂住腹侧一边检查自身状况。

两侧的肋骨明明断掉好几根，可现在却完好如初。

隔着皮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虽有异样感但绝对完整。

还有，虽然四肢健全是好事，但以之前的情况，鹤的腿、鹤的盆骨，应该都被压碎了才是。

现在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能在挨几下尾鞭。

“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怕得要死，甚至绝望，所以误判了情况？”

鹤对这个解释不太能接受，但一切发生的太过诡异，想理清其中的关系，需要花点时间。

可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黄绿色光束依然牵在的鹤后颈，并且又是一阵骚动。

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过，开始抽搐，是那种无处安放的、饥肠辘辘的、湿淋淋的感觉。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清醒，没维持住一会儿，就被深厚的欲望盖过，仅存的理性思考也全部交由进食的本能接管。

鹤狠握住深插在麋怪脖颈的断角，向后撕拉，如划开皮革般将麋怪开膛破了肚。

几下掏空了其中的内脏血块，然后直接扒开麋怪的肚皮间的剖面，先头后脚地钻了进去。

祖先们茹毛饮血的能力随之觉醒，鹤此时就是野兽，从麋怪内部、大口撕扯下肢体的残余。

每吞下一口，体内的充盈感都会强上一分、相应地虚弱感也祛除一分，沸腾的血液从心室里加速泵出，涨得鹤血管发紧。

不消片刻，巨大的麋怪只剩下部分搭在骨骼外面的皮。

鹤藏身在麋怪皮下，正端详着自己的掌心。

他对着空气虚握，这具肉身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强大。

错觉告诉鹤，只要不断吞噬下去，他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起风了，云霞火红，夕阳缓缓落下，残庙前的土地，白骨累累。

那只裂喙奴鸟的骨架也歪歪斜斜地搭在不远处，没了皮肉的骨架看起来比生前瘦小很多。

躲在麋怪内部作为暂时掩体，鹤扒开条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原本规模庞大的兽群，此时已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尸骨海，虔诚所需付出的不仅是灵魂，还有生命。

这场食神祭典进行到这儿，能活下来的可都是狠角色。任何愚蠢的行为都会葬送你唯一的筹码：“生”的权利，万不可小觑。

鹤还发现，随着吞噬越多的其他个体，吞噬者颈后的光束都会变得更加粗壮。

就好像他视野范围能及的每只“幸存者”，其牵在颈后的光束都像灯塔那样耀眼。

这个发现，猝然把鹤惊出一身冷汗。

自以为隐藏术了得的他，其实早已暴露在所有生物的眼皮底下，细思恐极。

鹤从麋怪体内翻滚而出，快速贴地疾行出数十步。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同样通过这个颈后光束，他也能掌握视野范围内其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