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离吗（2/3）

不是.......”

“当年哄着小芸嫁给你时，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丢，如今人哄过来了，就原形毕露了？”

许父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干脆不说话了。

“嗤，没话说了？许老三，我老婆子告诉你，我明家可不是没人了！你做出这些混账事，我们就是打你几顿都没人敢说我明家的不是，但是我们不打你，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和离！”

话音刚落，许父急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这件事到哪说我们都占理！你现在就去将你们村长、族长、族老找来！”

“我说了，我不同意，小芸也不会同意的！”

“是我要和离。”明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许嘉月赶紧上前扶着她手。许父则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怔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明氏打断他：“你只是想打我，并不是想打掉孩子。”

“我当时头脑一抽，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给我次机会，我以后不会了！”许父恳求道。

“给你机会有用吗？成亲前你答应我要勤劳上进，要让我过上好日子，我信了你，16岁那年我不顾父母反对奋不顾身嫁给你。婚后勤快不到一个月，你就开始怠惰，我推你一下，你才能动上一动。我生气，与你大吵一架，你承诺要改，结果好了不到几天又重蹈覆辙，我无法，只能时常与你吵架。”

“可是明明婚前我连吵架都不会的。”

许父回忆起明氏动辄害羞脸红的性子，沉默。

“这些我都能忍，甚至连你赌钱，还想用我们母女还债，我都只希望你是被人骗了，觉得以后死命看住你就好了。”

许父颓然地蹲下去，道：“马大说那里来钱快我才去的。”

“哪个赌钱的不想着能赢钱？”王氏不耐烦了，“老二，你去找笔墨写和离书。”明二舅小时候读过几年书，是识字的。

“我以后不去了。”许父径自说道。

明氏目光苍凉，冷冷道：“去不去都与我无关了，从你挥起巴掌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许叔祥，你若还有良心，看在我们年少时好了一场的份上，放我们走。”

年少时，明氏温柔貌美，许父英俊帅气，他们真实相爱过。

大概是想起了从前，许父声音软和了下来，“我爹娘和族里不会同意你将嘉月带走的。”

明氏觉得可笑，她讥讽道：“你爹娘可不稀罕个孙女儿。别说照顾月宝了，这些年都没见他们正眼瞧过她一眼。”

许父自是知道父母秉性，他呐呐辩解：“总归是许家的血脉。没有和离了女方带走孩子的道理。”

她就知道会用这句话来堵她的嘴。明氏垂下眼角，旋即眼神闪过一丝坚定。再抬眼，已是怒意勃发，她声色俱厉地道：“许老三！你们嫌弃月宝是女孩子，不看重她，巴不得她没出生过！如今却又想绑着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个男人，就让我带她走！”

许父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双腿不说话。她哪里是想绑着女儿，他只是想用女儿绑着妻子。

明氏见状，收敛了怒色，哽咽道：“闹到这般境地，你我若就此和离，还能说一句好聚好散，你若执意不愿，我就是告到衙门去，也要带月宝走的！”

真的要闹到衙门去吗？闹到衙门去就能把妻子留下吗？妻子留下之后呢？

许父婚前是真的想要勤劳上进的，但没勤劳多久他就觉得累了；明氏因此跟他闹，他也确实是想要悔过的，但没多久他就又坚持不下去了。明氏闹多了，他觉得烦，对明氏的耐心越来越差。明氏不闹，自己去将活做了时，他偶尔也会愧疚。他明白，他是违背了曾经的诺言的。

马大跟他说赌博来钱快时，他很快就心动了。有了钱，明氏不会闹了吧！更没有人看不起他了吧！他带着这几年辛辛苦苦攒的一些私房钱进了赌场，两把就输完了，他不甘心，马大教他跟赌场借，最后借的十两银子输完了，赌场不借了他才无奈离开。那天早上他本来是想借着买吃食的名义，拿着钱去翻本，输了那么多钱总要赢回来，结果没去成，要债的还上门了。

要债的说用妻女抵债时，他其实犹豫的是，要不要拿女儿去抵债。但他不能承认，不然明氏还是会跟他闹。

现在他口口声声说不去赌了，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其实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如此许诺的，他内心还是不甘心。

打明氏那一巴掌只是一时情绪失控。输了钱，被人追上门来讨债，门外还有一群看笑话的人，这些本就很让人心烦，家里还有一个需要安抚的妻子。他耐着性子听明氏发火，想着再忍忍，让她撒撒气就过去了。但明氏还一直不依不挠东拉西扯，他一冲动就动了手，打完他就后悔了。但是你要问以后还会不会情绪失控，这谁能保证呢？

他有预感，若是不和离，别说从前的情真意切你侬我侬，就是连相敬如宾貌合神离都不会有，等着他们的只有撕心裂肺反目成仇。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