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亡（2/2）

事不能找你了，过了个暑假把同学都忘了？”

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是张扬带来的，每次遇到他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向川尽量让自己维持好的语气，“没忘。”

“没忘怎么你爸爸走了没叫上我呢，好歹同学一场，该去的。”

镇上的消息传的挺快的，何况是这么大的车祸现场，他没想瞒着，但也不想被同学这样嘲笑，他抿着嘴不说话。

“是不是葬礼上偷着乐，怕别人看出来啊，你爸死了你最高兴吧，以后没人打你了，你好日子也来了。”

向川没想到这么恶毒的话会从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眼里的嘲弄分毫不减，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是高贵的，别人都是他们嘲笑的话题，是他们泄气的工具。

“张扬，你说出的还是人话吗？”向川盯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扬岂能接受被别人指责，当即揪着向川的衣领，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用的着你说我？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的吗？说你是丧门星，自从有了你，你妈走了，你爸死了，家里还有一个孤寡老人，怎么样，你奶奶身体还好吗？”

向川气的浑身发抖，奶奶是他最后的底线，他推开张扬，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真叫人恶心。”

张扬松开手反推他一了下，只是向川背后一一个斜坡，他重心不稳，从斜坡上滚落在河里，这边是水泥河提，水域稍微较深，向川不会游泳，又呛了一大口水，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他使劲挥着双手想要伸出水面，可是身体一直往下沉。

向川突然不想挣扎了，与其痛苦一生，还不如就此打住，他想过贺初那样的生活，他想像张扬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指责别人，可是他终究只能在夹缝里存活，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就在向川停止挣扎的时候，有一个人抱住他的腰，把他推向水面，随后被带向河边，他努力爬上去躺在水泥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过了一会儿，扭头看见吴菲坐在他旁边拧头发和衣服上的水，四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向川哑着嗓子说，“谢谢你。”

吴菲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表示不客气，“我刚刚都看到了，是张扬推的，你要报警吗？”

向川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把委屈全部咽在心里，“不用了。”

“向川，你在纵容他们，之后只会让他们做出更过分的事。”

“未成年能承担什么责任，他一口咬定是失手，再靠点关系，我能拿他怎么办，我没有关系，他要是拿我奶奶出气，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吴菲知道向川说的是事实，当你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妥协，可是有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妥协而放过你，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击垮你们，直到他们失去对你的兴趣。

“我今天可以帮你不代表之后可以帮你。”

“嗯，我知道，”向川坐起来，有微微的风吹过来，“我相信如果你站在我这边发生这种事，你也会这么做的。”

“或许吧。”

太阳很大，说话间衣服和头发已经干了，向川指了指很远的一个小卖部，“走吧，我请你吃雪糕。”

“等开学的，我要去接我弟弟了，”吴菲站起来撑开太阳伞，“回见。”

“回见。”向川挥了挥手。

直到吴菲没影了，向川才站起来，他的身体还是有点软，心脏砰砰跳，刚刚真的可能吓到了，不过能呼吸真好，能见到太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