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零分（2/2）

抽屉里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衣服隔一两天就换了，经常下课拿着一小块香皂去厕所洗手，不会跟人直接接触，每次叫醒他都是用书推推他，即使衣服总是破的，但是脸却干干净净的一点瑕疵也没有。向川用自己的方式跟人相处，所以他不脏。

他们没在学校里多逗留，向川还要早点回去吃饭，有一段时间晚上没去街上捡饮料瓶子了，他得趁着垃圾车来之前把有用的东西捡走。

镇上只有一家邮政银行，周末也是上班的，向川和奶奶一起去银行开了户，把这几天摘菌子的钱一起存了进去。银行卡由奶奶保管，向川是再也不敢把钱放在家里了。

周一那天，就进行了为期两天的月考，不用换教室，连桌子上的书也不用拿下去，所以全靠自觉，但作弊的大有人在。

考试之后就凭成绩分座位了，向川每次都是全班第一，但他知道没人愿意跟他坐同桌，所以很长时间他一直坐在这，总成绩公布之后，向川毫无疑问还是全班第一，他扭头小声地问贺初，“你考了多少名？”

“贺初，零分。”讲台上班主任特别无奈的说道。

向川：“……”

全班一片唏嘘声，要知道自开校以来，从来没有考过零分的，向川考试的时候明明看到贺初动笔了，怎么能考零分呢？

“现在开始换座位，如果有提前商量好的，可以直接过去，现在向川和贺初到我办公室一下。”

班主任是是个特别负责任的老师，向川挺喜欢他的，私下也聊过天，他知道去办公室的目的是什么。

“贺初，你刚来我们班的时候周校长找过我，他说学习上不用管你，只要你不打架闹事，”班主任搬了两把椅子示意他们俩坐，“你呢，还算听话，上次打架那个事情我也清楚，并不是你的错，考零分实属不应该，我相信里面的题目有些是你会的，只是你不愿意去做，不管你是跟父母置气也好，还是不满我们这里的教育水平也好，读书始终是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向川是我这辈子带过最好的学生，他自制力很好，我从来不担心他成绩下滑，如果成绩下滑，他必定有苦衷，我安排他做你的同桌，是因为你们各方面都是对立的，你们可以很好的适应对方，我把向川交给你，希望你能从他身上挖掘出对你有利的东西，向川也一样，也要在你身上寻找有利的东西。”

“好了，我也会给你们选择的机会，向川，你要不要换座位，我可以在讲台下面放一张桌子，这样你看黑板会比较方便。”

向川摇摇头，“老师，我坐那挺好的。”

“那贺初呢，你有特权选择的，只要你有想坐的同桌，我可以安排。”

贺初扭头看了看向川，他低着脑袋，手指不停的抓衣服的下摆，贺初知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不换。”

向川吊着的心脏终于落地，直到从办公室出来，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他向川也有同桌了，他恨不得高兴的蹦起来，可他不能，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其他班还在听讲。

贺初迈着大长腿在前面走，向川跟不上，反正班里还在换座位，他也不着急回去，倒是贺初，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趴在栏杆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