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零分（1/2）

天气渐渐暖和，山上的野味也出来了，之前向川的腿受伤了，每天早早的回家养伤，现在走路稍微没那么疼了，他就打定主意赶紧赚钱。

镇上有一种野生菌子下一场雨后长的格外的快，只要等早上摘了就可以拿去卖，价格不便宜，所以一到这个季节，有很多人都会上山采这个菌子。

向川捡了好几年了，知道哪里会比较多，只是需要过去特别的早，所以他跟奶奶商量好了，凌晨四点出门，六点回来去学校。

因为长在松树下面，颜色又特别暗，打着电筒也不太容易分辨，不过还是摘了不少，等到差不多快六点，向川回学校，奶奶拿到集市上卖，一天差不多六七十块钱，抵得上向川挣好几天的钱，不过也就这一个星期比较挣钱而已。

因为起的早，向川作业也不敢带回家了，一到下课休息，他马不停蹄的做作业，然后背知识点。课程倒没有落下，向川觉得自己睡眠严重不足，好几次都想趴在桌子上睡了。

今天周五，老师说下周一进行月考，给了两天时间做准备。月考之后就可以按名次排座位，但向川习惯了，没有人愿意跟他做同桌，贺初是被迫安排的，估计这次月考之后他就可以坐自己想坐的位置了。

周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所以一到下午，有很多人都心不在焉，心思早已飘到百里之外。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很多人欢呼着收拾书包成群结队的走了，向川慢吞吞的收拾东西，文综要背的东西太多，他全都带上了，准备走的时候贺初的递给他50块钱，他一脸疑问，也不敢接。

“你上次的医药费，我替你要来了。”

向川才反应过来，是贺初问张扬要的，他摇摇头说，“我的腿是我自己弄伤的，脑袋也没什么问题，这钱我不能要。”

贺初内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想不通一个视钱如命的人居然说他不要钱，他专门抽中午休息时间把张扬叫出去，威胁他才拿到的，张扬本来就看不惯向川，更何况还要给他钱？那时候也没打算欺负他，是他自己不中用倒在地上，内心极度不愿意，但是最后碍于贺初的面子，还是给了。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电视剧里的穷秀才，没钱还死要面子。”

向川听了心里很难过，他是没钱，可是不代表可以随便拿别人的钱，他不甘心的说：“这是原则，他确实没打算弄伤我。”

“他欺负你是你的原则吗？你那几天疼的要死要活，上楼梯都费劲是你的原则吗，你去医院耽误你两节课，耽误你挣钱是你的原则吗？钱放在这里，你爱要不要，你不要还给张扬我也不介意，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要是觉得你拿钱羞辱他打你一顿，我是懒得管你了。”

贺初把钱扔在桌子上就走了，向川也真真实实的感受得到他很生气，他第一次听到贺初对他说这么多话，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他觉得自己有时候确实很轴，脑袋转不过弯来，其实他是感谢贺初的，毕竟冷眼旁观的人很多，真正帮他的目前也只有贺初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书包快步追出去，趴在栏杆上看，贺初带着耳机已经走到操场了，他喊了几声对方没答应他，他快速下楼终于在校门口拽住了他。因为他们镇是山区，教学楼到校门口这一段有一个很高的楼梯要走，跑下来还是有点累的。

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之前也耽误了你两节课，这里面的钱也有你一份，我请你去吃烤串吧。”

贺初刚刚边走边想了很长时间，大概能理解他那穷的要命的原则了，他早就习惯别人对他不好了，习惯打骂，所以他记不住别人的不好，贺初觉得这已经不是可怜了，甚至有点可悲。

但是，这个人还在努力维持那一点点初心，想要尽力去亲近别人，卑微到让人心疼。

“请我喝杯奶茶吧。”

向川去买了一杯奶茶，贺初就在门口的凳子上等着，过了一会儿，向川端着一杯特别烫的奶茶慢慢的放在他面前，“小心烫。”

“你不喝吗？”

“这个挺贵的，你喝就好了。”

贺初插上吸管，搅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烫了，把吸管放在向川嘴边，“你尝尝。”

向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买给你的，我不喝。”

贺初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甚至觉得手中的奶茶有点烫手也没拿开，向川有点怕不说话的贺初，面无表情，眼皮耷拉着，感觉脾气随时要爆发，他站起来问小卖部的老板拿了一根喝汽水的吸管，把奶茶里的那根吸管拿出来，放入这根细的，喝了一口，笑着说，“好甜。”

贺初被他搞得没有脾气，看着他憨憨的笑容，觉得这个人挺傻的。

“再喝一口。”

向川非常听话的又喝了一口，重新放上奶茶的吸管，“我不喝了，现在温度刚刚好，你快喝。”

贺初没在为难他，他其实不嫌弃向川的，张扬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次这个人捡破烂，一件衣服穿好几年，扒垃圾堆，包括去上厕所都会有人在讨论他，但是他亲眼看见向川把桌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