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纸坊店少川求医（2/2）

娘去你们金牛岭上拜菩萨，有几个小孩在捣乱，是不是有你？”

天生也晃然大悟：“是的是的，我也想起来了。”

白张氏也说：“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也想起来了。”

天生说：“我记得你是求婚姻上的事，那个人，你没嫁给他吗？”

白玉兰低头说：“他那病很严重，已经死了。”

天生不敢再问，只好低头摆弄手指。

傍晚时分，天生要求冯少川回金牛岭自己家里养伤，白文正不同意，白玉兰和她母亲白张氏也不同意。但是冯少川同意，原因是他有队友在那里，如果他不回去，队友们会很着急，会四处去寻找。同时，上级领导不知他在哪里，也会影响队伍下一步的工作。白文正不再坚持，包好换洗药物，让天生带在身上，又找来一辆马车，让冯少川换了衣服躺在上面。

郑家庄在纸坊店的东北，和叶家坪呈品字形，比叶家坪略远。路上有少量积水，大部分都被金牛岭拦住往东南流去了。到达郑家庄时，村里早没了人，幸好有一弯细月。天生回到家，不见一个人，知道大水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金牛岭上。他和车把式一起把冯少川背到寺院里，村民们又惊又喜，纷纷围拢过来。柳迎春赶快备好了床铺，让冯少川躺下。

终于找到了冯少川，也见到了儿子天生，郑满囤悬了两天的心放了下来，互相叙说了事情经过。冯少川说：

“伤员一定要隐蔽好，万一让日本人发现，不但队员们危险，老百姓也会遭殃。最好和村民们隔开，找一个僻静地方，会安全得多。”

几个人去找明真和尚，明真领他们来到大殿一侧，推开一座弥勒佛座象，下面竟是一个暗道，顺着暗道往里走，在院子一角的小房子里钻了出来。

冯少川决定把伤员们安排在这间小房子里，平时不与村民们混住，万一有情况，就躲到暗道里。

伤员不多，除了六个牺牲的，加上冯少川共四个伤员。冯少川已做完手术，其它三个都在等李大奇回来安排。时间紧急，既然白文正手术做得不错，那就再把他请过来，他又是冯少川的姨夫，自然比别人安全可靠。又派了马车去请，白文正收拾了家什药物，带了白玉兰一同到金牛岭来。白玉兰并不懂医术，但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打个下手，端汤换药比别人强出许多。

手术都不算太难，一个打在屁股上，没伤到骨头，划开肌肉取出子弹就行。一个击穿了肋骨，手术较大，超过了白文正的技术范围，需要转到大一点的医院去。另一个伤在胳膊上，也不难，受点皮肉之苦，取出弹头，养一段就好了。一晌工夫，白文正做完了两个手术，敷了药，嘱咐白玉兰好好照顾伤员，当然主要是照顾冯少川。不是为了冯少川，白文正不会把女儿留在这里。

能走的游击队员都走了，剩下的没有一个能打能跳的。白玉兰是女流之辈，又不懂打仗，冯少川有事只好和郑满囤他们商量，郑满囤不在时和郑天生说说也挺有意思。

自从冯少川住进了兴国寺，郑天生就有了事干。每天都往寺里跑，有时吃饭也不走。这些粮食都是寺里供给，明真和尚真够意思，每天都派人把饭菜送过来。尽管都是素食，但地主之谊不可言表。郑家庄三位头面人物郑有福、郑满囤、柳迎春三个人走马灯似的，轮番上阵。更有郑天生，把兴国寺的门槛都踢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