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本兵虎狼进村（1/2）

果然是日本人来了。

枪声过后，一排摩托车风驰电掣驰了过来。车上的日本兵端着大枪，向四散的人群射击。田里的人正往家里赶，听到枪声，回家已来不及，转头就往岭上跑。一个叫黑蛋的小伙子顺沟向前跑了几十米，“叭”的一声被打中后腰，在沟边晃了几晃，一头栽了下来。

摩托车过去，后面是两队日本兵。为首的骑一匹枣红大马，腰跨战刀。日本兵一字排开，叽里呱啦喊叫着，快速向这里跑来，并且不停地放枪。不时有人倒下去，站起来，又倒下去……

池塘边的人们早已伏在地上。眼看着日本兵越来越近，郑满囤急得直搓手。和尚低下头，撬开天啸的口，伸手把舌头往外拉了拉。郑满囤急了，一下扑过去，把和尚压到身下。只听天生叫了一句：

“我们快到水里去。”说着自己滚动起来，匍匐着爬到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郑满囤顾不得多想，抱起小儿子，也翻滚着跳到了水塘里，这边郑老太太和那和尚也钻了过去。

和尚顺手折了几支荷叶分给大家，让宽大的荷叶挡在头上。同时，和尚接过老三，一手紧勒他的肚子，一手运气，然后猛击他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郑满囤看到这里，急忙站到他前面，举起荷叶挡在他头顶。

日本兵喊叫着过去了。他们都把头埋得尽量低些，让荷叶挡在头顶上。多亏了没有割倒的这一片麦子，金黄黄的，长得又高，加之池塘水面又底，日本兵并没有看到他们。他们奔跑着，怪叫着，一边放枪，一边快速追过去了。

他们急忙跳出水。和尚把天啸放到地上，从腰里摸出一个银色盒子，抽出银针，擦了一下，扎在人中处，又在他喉结和心脏上各扎了一针，捻动几下。然后运了运气，在他胸前用力一击，只听“咕噜”一响，老三嘴里汩汩流出水来。又一击，老三动了一下，“扑”的吐出一团秽物，和尚开始在他前胸有节奏地按起来。又示意郑满囤，伏在他嘴上，一口口轻缓地往里吹气。良久，老三僵硬的脑袋转动了一下，喉咙也发出了一点响声。和尚又紧按几下，老三的嘴角便挂出了长长的水丝，呼吸也渐匀渐重。

看老三已小命回程，和尚便把他交给郑满囤，嘱咐好生保养，然后提起包袱，湿碌碌地就要走人。老太太急忙拦住：

“大师不能走，这兵荒马乱的，你要往哪里去？俺这孩子还没有稳定，不如多住两天，帮俺再调理调理。”

郑满囤也赶紧阻求：“大师就别走啦，帮俺再调理调理吧，这孩子还危险着哩。”

和尚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已救活，只要细心调理，以后就全凭天数了。”

郑满囤说：“大师有救命之恩，满囤不敢怠慢，还是请大师到家里小住几天，让满囤表表心意。”

和尚说：“贫僧是云游僧，素来不喜在俗家居留，再说，你们看——”他指指不远处的村子，说，“日本兵已进了村子，烧杀抢掠的，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郑家母子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进村的鬼子兵，又无言了。和尚走了几步，又返回来，说：

“两位施主，我看你家这小孩面目非凡，此难不死，将来必成大器。只是他眉间黑气未除，恐怕仍有大灾，如度得过去，自是他的福气。”

老太太和郑满囤长跪不起，口中只叫：“还望大师指点指点哪，也好让小儿躲过此劫。”

和尚摇头：“此系天灾，人力不可改变，那也是他命里注定的。”

老太太又追着说：“那就请大师带他走吧，也许跟着大师，他能躲过此劫？”

和尚摇头笑道：“他命里带来的灾祸，任何人消除不得，你若有心把他交给我，待我云游归来，或可带他上山，学得一技，也许有用！”

无奈，老太太只得问：“敢问大师法号，也好让我们有个念想。”

和尚回道：“贫僧法号净云，叫我净云就是。”

和尚走后，老太太和郑满囤一起弯腰细看小三眉宇。左看右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郑天啸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哪里有什么黑气，莫不是那和尚故弄玄虚？

这时候，老大郑天生已经恢复了体能。郑天生年龄大，身体好，刚才只是被呛了一下，并没有喝多少水，现在除了有点头晕，已活动自如。老三郑天啸因为溺水时间长，身体又弱，还处在半昏迷和慢慢空水的状态中。郑满囤说：

“娘，我们咋办，回不回家？”

老太太说：“回家干啥，送死吗？你看村里那么多房子都烧着了，不知要死多少人哩，你没听见哭喊吗？我的老天爷呀，咋会来了日本鬼。”

郑满囤说：“我们家的东西肯定也保不住了。”

老太太斥鼻说：“还说啥东西不东西，保住命要紧，我们就在这地里等着吧！”

郑天生舒展了一下胳膊，忽然叫了声：“爹——”

郑满囤忙问：“哪儿不舒服？”

郑天生问：“是谁把我们救上来的？”

郑满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