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对错有别（1/2）

孟凝雨摸了摸脚边的小黑蛇，拍拍它的小脑袋。

小蛇心领神会，尾巴轻轻颤动给了信号，那两人身上黑压压的一片才逐渐散去。

冰钉融化得只剩最后一点，孟凝雨走上前，姣好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那两人只剩最后一口气，恶狠狠地看着她，若非被割了舌头，恐怕早已脏话连篇了。

孟凝雨拿出一把匕首，缓缓抵在女人的心口：“你一定在想，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女人害怕的躲避着刀刃，但身后就是墙壁，闻言瞳孔放大，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其实……”她缓缓凑近两人，朱唇一开一合，“我差点就死了，奈何阎王不敢收。”

她说的很慢，刀子进的也很慢，能清晰地感受到刺穿胸骨时的顿颤，划破经络，陷入软弹的心脏。

她果真如索命的厉鬼，将过往的苦痛一分一毫按斤按两清清楚楚的奉还。

杀完红姑，一旁的男人也不能忍，可匕首在他胸前停留片刻就转到颈间，那里的冰钉几乎看不见了，孟凝雨手起刀落，颈脉滚烫的血液溅了一墙。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孟凝雨扔掉匕首：

“该走了，不能让人知道你们死在我手里，真是遗憾。”

言毕，她闪身离开。

不多时，一个人急匆匆的走进来，墙壁上的人影拉得细长，是梁芸。

这些日子诸事不顺，连梦里也不得消停，好不容易送走了孟凝雨，以前的老熟人又来梦里找她叙旧。

梁芸有很久没梦到自己的堂姐了，那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也是孟将军的原配夫人。

当年，陆家如日中天，孟将军作为其手下副将，混得也是风生水起，梁芸每每与堂姐会面，她都如沐春风面带笑容。

自那时，梁芸便决定也要嫁一个这样的夫郎，后来，她遇到了，两人私定终生暗通款曲。

梁芸几次催那人下聘，男人却屡屡推拒，后来招架不住梁芸的步步紧逼，他才坦白自己并非将军，只是被孟府赶出去的无用之人。

名节受损，梁芸自知难觅佳偶，再见堂姐更是郁郁，适逢堂姐生育后身子虚弱缠绵病榻，孟将军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梁芸看在眼里渐生不平，脑中生出一计。

不久后，孟将军外出作战，梁芸时常去看堂姐，一年不到，孟夫人就病弱离世。

孟老夫人看她心念堂姐，贤良淑德，便做主了她和孟将军的亲事。

旁人自然不会知道，堂姐日日由她经手的药早已换了配方，成了夺人性命的慢性毒药。

可枉她辛苦毁了一条人命，却并未得到心心念念的关怀和爱护。

孟将军心系亡妻，两人话不多，情事更少之又少，加上陆家败落，孟家开始走下坡路，梁芸看孟将军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来二去的，就勾搭上了别人。

而这也正是她与丈夫同房不多，却能在半年之内怀有身孕的原因。

为了这个孩子，她联合外人除掉了原配的女儿，想着等到老爷死了，孟府就是他们母子做主。

现在老爷死了，可流落在外又重新归来的孟凝雨却如同插在她心上的一根刺，叫她不能安睡。

一道霹雳的雷声将她惊醒，外面是丫鬟朦朦胧胧的声音：

“夫人，囚房出事了。”

梁芸登时慌了，那两个人她已经偷偷放走了，怎么还会出事。

她穿好衣服，跟丫鬟火急火燎的往囚房赶。

一进去就闻见刺鼻的血腥味，黑漆漆的囚房里处处透露着不寻常，她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墙边倒着的两个人。

梁芸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尖叫着就要往出跑，可一转身，牢房前站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姨娘，我让你处理，不是处决。”孟凝雨说。

梁芸僵在原地，身边根本没什么丫鬟，而她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沾满了血的匕首。

梁芸被下狱了，罪名是谋杀。

官差在梁氏的床底下搜出了蛇毒，和死者所中的一模一样。

梁氏的枕头底下还藏着一本册子，里面有两封书信，写明已经拿到了孟府的地图，还约好了行事的时间地点。

信中所说的，和孟府大婚之日所发生的如出一辙。

可以断定，梁氏勾结青楼老鸨龟公，意图陷害嫡女，其后事情败露，便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证据确凿，梁氏却拒不认罪，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其子孟驰疆也告上公堂，大喊冤枉说主审官有眼无珠草菅人命。

作为目击证人兼受害人的孟凝雨却并未多言，只是私下见了梁氏一面。

牢房之中，梁氏蓬头垢面，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张牙舞爪地爬在昂贵的绸缎上，无声的嘲讽着落魄的妇人。

看到孟凝雨，梁氏立刻冲过来，揪着她的衣领质问：“是你！你设计陷害我？你究竟有什么企图！我一再让步还不够，你非要将我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