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倒戈的店小二（1/2）

游羽脸色不太好看。

他有意护着前治安官，不让本王查前治安官犯下的错过，我没必要跟他客气。

他招招手，意思是让我滚，“把痕迹采集师叫上来。”

“治安队有这么多专业官员和卫兵，你为什么指定让我查这么重要的案子？”

“你有完没完？委派你查案的，是前治安官，不是我。”

不对，前治安官也许说的是场面话，你可是把我当衙门的差役来使唤了！

“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呢？”

他不以为然的表情，令本王的自尊遭受了莫名的打击。要是有什么阴谋，本王倒还有几分面子，若是这里面没有阴谋，那就是把本王当成拉磨的驴了。

“没有阴谋，只是想让你赶快把钱还上。对了，老太太还在我家里住着呢，有空去看看她。”

这个沉着冷静的年轻人，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我的怨气。

楼下验尸官已经把尸体抬走，警戒的卫兵，和两名店小二起了冲突。

“万年瘦欠了我们这个月的工钱，凭什么不让我们拿财物抵工钱？”

瘦高的店小二，嘴角有一颗长毛的痣，他怀里抱着两坛酒，酒坛封口被一个金灿灿的铜环箍紧，十分讲究。他要离开旅舍，被浑身披甲的卫兵拦了下来，呵斥他将酒坛放回原处，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挪动此地物件。虽然他据理力争，卫兵也没有丝毫退让。另一位店小二，身材矮胖，满脸横肉，对酒没多大兴趣。他在掌柜藏钱的银柜后，仔细翻找，欲寻找痕迹采集师遗留在里面的碎银。从他摔打银柜抽屉的力度来看，没有什么收获。

“你是不是他们的头儿？”胖小二揪了我衣领，喝问道。

瘦小二放弃纠缠卫兵，也凑到我身旁，道：“当官的，我这两坛酒，抵一个月工钱，不过分吧？”

他顿了顿，又道：“咦，你有点面善，对，你来过这里，一起来的还有个乞丐！”

吴平安衣衫褴褛，看起来确实像乞丐。

“他们的头儿在楼上呢，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压榨的普通员工。”

“看你也不像是治安官。”胖小二松开手，回到银柜，又重新翻找，生怕自己看走眼。

“他们这些管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忽然抬头，又补了一句。

说不定能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我想。

“你们死去的老板，也不是好东西？我看他，对客人还是挺好的呀！”

那瘦小二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好？若是人肉人骨能卖钱，万年瘦恨不得把我们也宰了卖咯！”

卖肉黑店？这让本王不禁想起斯哈哩国西海之滨的天边酒馆。斯哈哩国西海沿岸，毗邻沸腾之海，此地寸草不生、鸟兽无踪，却盛产一种昂贵的矿产——盐石。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高额的利润让商人趋之若鹜，因此在斯哈哩国，出现了专业采石人。采石人通常会在日落后来到这里，劳作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无论收获丰寡，都要启程撤离，否则会被落日炙烤致死。有许多贪心的采石人，为了多赚那么一金两银，错过了撤离最佳时机，命丧黄泉。于是就有人在此地开设了一家客栈，名为天边酒馆，为采石人提供食宿和避难堡垒。据说天边酒馆只正常营业了一个月，储存的食物便已耗尽，酒馆的掌柜发现，从斯哈哩国运送粮食至此，难于登天，根本不像他起初想象中那样美好。在第二个月的第一天，一位单枪匹马的采石人，进了天边酒馆的厨房，他再也没有出来。十个月后，采石人这个行当消失了。据传天边酒馆屠杀的采石人，多达上千人，一部分遗骸被做成食物供给下一批采石人，剩下的则在落日前被丢进了沸腾之海，化成了青烟。

“乌鸦旅舍，难道还是一家吃人黑店？”我已经毛骨悚然。

“吃人？你不要吓我！万年瘦私底下还干这样惨绝人寰的事？”胖小二从银柜后，探出他油腻的额头和眯缝的小眼睛。

“嗛，万年瘦干的坏事还少吗？”瘦小二冷哼道，仿佛掌握了自己老板的许多秘密，“不过啊，吃人倒是没有。”

瘦小二说话大喘气，吓死人。这旅舍的工作丢了，到茶馆给人说书，倒也饿不死他。

“哦？难道……他还奸淫掳掠不成？”蓝色快活，喝下此酒的人，陷入梦境后，仍然能正常交流、活动，任人摆布。游羽的话，犹在耳边。这么说来，他若是想欺骗良家妇女，岂不是手到擒来？

“你们想哪去了？乌鸦旅舍的客人，几乎都是我跟小胖送出去的，我俩能干这伤天害理的事？”

“他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倒是快说啊！不要吓人好不好？”小胖也在旁催促，“我要是不明就里成了帮凶，可就没脸回家见老母亲了。”

瘦小二左右顾盼，穿铠甲的卫兵避嫌，坐得远远的，把守乌鸦旅舍各个出口。验尸官已经押送尸体回衙门，痕迹采集师和游羽，还在楼上搜集线索。现下店里只有我们三人，他招招手，小声说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