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世上再无蓝色快活（1/2）

“莫全德、前治安官两起纵火杀人案，风牛马不相及，可杀人手法却是一样的。”想起轻烟那可怜的孩子，我心又隐隐作痛，不知她到此为止所受的苦，会不会换来未来的好运？“不过话说回来，莫全德这样的人渣，真的该死。”

“风牛马不相及？莫全德是人渣，前治安官也不遑多让。”

“前治安官，人我可是见过，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人不可貌相。”吴平安啜了一口清茶，又说，“或许是这两人，干过同一件坏事，让凶手深恶痛绝也说不定。”

“治安官也丢弃过亲生骨肉？”想起前治安官对老太太的态度，我摇摇头，“不会的，虎毒不食子，以他的身世，犯不着做这样的事。”

“人性复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罪恶往往是一瞬间的冲动犯下的错，没人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

“找游羽问问去。”

我和吴平安走出茶肆，西边吹来一阵疾风，卷着黄沙，蒙了眼睛。我捂着眼睛摸进旁边的暗巷，躲避这阵怪风。茶肆后院墙外的小巷，是茶肆烧茶、洗碗的地方，怪风没有跟着进来，长嘴黄铜水壶在烧红的火炉上“咕噜噜”直叫，不断喷出白雾。店小二在其间忙碌，提走烧开的泉水，出来时仍拎着满满一壶水放回空闲的火炉上，忙乱但井然有序。和落沙街不同，这里有茶肆养的看门犬，一条黑灰盖土黄的田园犬，卧在暗巷入口处，此刻正与躲避风沙的我四目对视。

“小子，这下没人护你了吧？”

富五代光滑的大额头，和他作为奸商的身份，令人印象深刻。他翻身下马，那飞马长嘶一声，莫不是帮手？

我看了一眼吴平安，此君依旧摆着他那生无可恋的臭脸，看不出他是支持我和这无赖干一架，还是准备撒丫子逃跑。

还是黄总讲义气，它已跳下肩来，站在反复被洗刷的石板路上，弓起身子，虎斑毛发倒竖，要誓死保护本王。

我冷哼一声，暗中捏紧拳头，默念分裂符咒，朗声道：“护我？我看是你自身难保吧？”说话间，我松开手指释放了细胞分裂，可富五代却毫发无损！

“就你那点小把戏？未入道的家伙，也配和聆听者对抗？”他右手已经聚起了一团蓝色的冰焰，熊熊燃烧，随时变成噬人的炮火，“说说你的遗言吧，国王，听说打死你，还会掉落前所未见神器？”

我手摸向腰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富五代看见我的举动，不想节外生枝，那团冰焰在他手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在离手的一刹那，黄总扑冰焰，一个爪击，我听见衣服被撕开的声音，但冰焰还是变成一发冒着蓝火的炮弹朝我奔来。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冰火，那蓝焰里，有许多面容狰狞的骷髅，被这冰焰烧死，会是一种什么体验？我马上就会知道，我忘记了呼吸，可没忘记眨眼。眨眼的一瞬间，我被吴平安猛地拉向一旁，没有看清那团骇人的冰焰，是如何将身后的狗轰成碎片的，只听见一声细微的轰鸣，转瞬即逝，这就是聆听者的实力。

“老板，旺财被人杀死了。”报信的是正准备换水的店小二，他目睹了全过程，手中的活却没有耽搁，右手提着烧好的水，左手小心翼翼往火炉上放置从地下河抽起的温水。

富五代如此强者，杀一条狗算什么？

可他竟然害怕了，脸上的嚣张气焰，被惶恐代替。

“这茶肆老板，到底什么来头？”我问吴平安。

茶肆老板步出后院，左手背在身后，仙风道骨，很有大隐于市的侠者气势。

“旺财！是谁？”

我和吴平安指了指正准备上马的富五代，黄总从他身边走开，以免受到牵连。

“又是你！”

富五代见抵赖不过，苦笑道：“误伤，误伤，希望老板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找我，定会为你万死不辞。”

“就你？”他冷哼一声，竖起食指摇了摇，八双眼睛都听他指挥随食指转动，“不配！”他喝道。

话音刚落，富五代竟呆立不动，随后竟凭空消失了。

“罗二，把马牵回马厩，好生喂养，改日作价卖了抵赔偿。”

我来者吴平安，后面跟着黄总，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这掌柜，怎么比聆听者还厉害？难道他是更高阶的觉醒者？”

“什么觉醒者？你没看出来吗？这是游戏GM，富五代料是……”

他忽然闭了嘴，不再往下说，玩家扮演npc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

“在赌场参加神祇分享会时，听来的。”

我显然不信，不过我也没再追问，毕竟我也是个bug。

到了大教堂门口，他照例拒绝和我一起面见代理治安官游羽。今天他救了我一命，我请流动茶水的老板娘给他来了一壶碧螺春，另外买了一碟糖酥酪给他解馋。这家伙仍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死相，仿佛人间已没有任何好东西可以打动他了似的。

衙门内，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