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莫猪狗不如（1/2）

落沙街街头行人稀少，顽童、商贩一概没有，偶尔有一两家商店开门营业，老板和客人也都在光线暗淡的角落躲避这酷热。

“哎，吴平安，有没有发现这地方有些诡异？”我用来抹汗的衣袖，上面已是盐渍斑斑，“四月底，就这般热了。”

“心静自然凉。”

这厮真是假正经，身上的汗像雨丝般流淌下来，并不比我少，说这等胡话。

“跟你说正经的，你不觉得这地方不仅热，还不爱种树吗？”

“《陨星镇城志》中有记载，落沙街所在的落沙区，地底下有一座热泉，常年喷涌，因而此地的气温比陨星镇其他地方要高。”

“此地居民，为何不移居到别地？”

“因为这里冬天也很暖，是避寒圣地。”

和街上的萧条相比，街口的秋波茶肆，要热闹得多。这里是落沙区边缘，酷暑到此基本销声匿迹，春末夏初的微凉重新占领大地。秋波酒肆一半在酷暑里，另一半在阴凉处，只要花几个铜板，就能在此地体会冰火两重天，贵贱不分，众生平等。里面坐着的，有衣衫不整的落沙街居民npc，也有衣着华贵全副武装、准备西出陨星镇奔向新冒险、有名有姓的玩家。他们有的人认出了我，还与我打招呼：“斯哈哩国王，你也要离开陨星镇了吗？”

“他来此地查案，我正在看GM的直播。”

“查什么案？”

“纵火案。”

我一言不发，已经有人替我回答，我也落了个轻松。镇民npc对这番热闹的讨论，毫无知觉，只顾着聊张三又搞了破鞋、刘麻子捕风捉影误杀了李四、到飞鲸城打工的赵四家里晚上灯火通明疑似寡居的赵夫人与神秘人彻夜促膝谈心……诸如此类，超脱于这世间的匆忙之外。

“这些人认识你？”

我现在也看不懂，这吴平安到底是npc还是真人玩家，他头上没有名字，可我总觉得他和我遭遇一样，真人变成了npc。

“我大小也是个国王，走到哪没几个认识的朋友？”

“斯哈哩国王的单，我买了。”

这位叫富五代的朋友，人情做得及时妥当，难怪财富能维持五代不倒。我向他拱手道谢，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零食，塞到我手里，高声喊道：“富五代牛肉干，自然风干，无任何添加剂，国王也爱的休闲小零食，欢迎购买品尝。”

“你这朋友还真会做生意。”

呸！厚着脸皮碰瓷罢了。我也没当场翻脸，转而撕开袋口，从里面掏出一条牛肉干来，上面沾满了芝麻和辣椒粉。尝一口，hetui，这什么玩意儿？臭不可当，劣质牛肉被我当场吐了。

富五代见此场景，当场黑脸，道：“国王，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什么叫给脸不要脸？这种劣质臭牛肉，也拿出来骗钱，你才是不要脸！”

他五指虚握，暗念咒语，手中缓缓聚起一团冰，他是要给我致命一击。

茶肆老板见大事不妙，赶忙挡在我前面，和富五代耳语了几句。富五代听后，涨红的脸，变成了铁青，手中的冰也随之化成一股白色水汽散去。听从老板的建议，富五代拢了拢披风，一言不发，离开了茶肆，纵马向西离去，那马跑了一段后，竟长出一双翅膀，飞离地面消失在空中。

“你看见了吗？吴平安，这不要脸的东西竟有一匹飞马。”

吴平安无动于衷，端起老板亲自送来的小叶苦丁茶，抿了一口。

“国王勿怪，这位富五代朋友，是个暴脾气，不能惹。”

你这老头，我有如意蓝火铳、细胞分裂，加上吴平安的夜星，斗不过他这么个臭不要脸？

“你的意思，是小瞧了本王和我这位朋友的实力？”

那小老头微微一笑，道：“国王有所不知，他是位阶聆听的强者，实力接近拯救者。以国王目前的实力，无法与他抗衡。”

“聆听者和拯救者又是什么官职？”

“不是官职，是实力的象征，靠自身的觉醒达成。从低到高一共有六层：说服、聆听、拯救、改写、灭世、无为。这最高一层，无为强者，至今空缺，无人可达。据传说暗屠、化雾师、赋能师、永生鸟都是无为强者，可传说终归是传说，没人见过即是没有。”

本王不服，这廉耻道德不讲的人，也配比我强？还是二阶聆听强者，我呸！

“那你倒是说说，本王是哪一阶的强者？”

小老头笑而不语，转身退下，气煞我也。我伸手抓他，却只抓到一股热浪。

“别费那劲了，你是零阶强者。”

“什么是零阶强者？”

吴平安想了想，轻咳一声，小声说道：“大概和无为差不多吧。”

“这还差不多。”我就说嘛，贵为国王，实力怎么会连无赖也比不上？“那掌柜怎么回事？”

“大概是……此地管事的吧。”

他说话只说一半的臭毛病，我早就习惯了，反正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