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送给芬妮的礼物（1/2）

“跟我进来吧。”

虫师把嗅金鼠暂居的能量水晶香炉交给我，自己捧着百足金属外壳，吩咐侍童将黄水晶和去味砂取来，穿过堂屋，朝中庭外走。

我拉了拉不知所措的吴平安，让他一起进去。

虫师看见还有一陌生人，问道：“这位是？”

“啊，鄙人索灵门徒吴平安。”他拱手作揖，向虫师示好。

虫师冷哼一声，道：“又是索灵教派的人，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进来了，在此等着吧。你，”他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那是一种责怪朋友或是子女的眼神，“跟我进来。”

我摇摇手，让吴平安坐下等，随虫师走进中庭。中庭里遍地是锯成一尺长短的朽木，横七竖八躺着，木屑满地，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怎么总跟索灵教派的人混在一起？”

他的语气，像准备教育叛逆期少年的老父亲。

“索灵教派怎么了嘛？”嘴上不说，我心里想的却是梅赤诚对你不敬，就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真是小气。

“他们……反正不是什么善茬。”他欲言又止，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如此深恶痛绝？”

“这你就不要管了，远离索灵教派，是为你好。”

他守口如瓶，我也不便追问。无论如何，吴平安与我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仅仅因为信仰不同就敬而远之，多少有点因噎废食。

“对了，万虫洞雀鹰守护熄灭一事，你知道吗？”

话音未落，我便撞上了他瘦骨嶙峋的后背。他大惊失色，将金属外壳丢还给我，嘴里嘟哝着“怎么不早说”便欲冲回堂屋，被我一把拉住。

“急什么？我和不是善茬帮你们把问题解决了，雀鹰守护图腾已经被点亮了。”

他审视着我帅气的脸庞，嘲笑之声从鼻孔喷出，“就凭你？”

“……还有外面那位兄弟。”这份功劳我不能独占。

我将万虫洞里乌鸦肆虐、如何寻找寻找虫沙山和雀鹰之魂的事细细向他说了，他才放松下来，又接过金属外壳，向里屋走去。

“奇怪，雀鹰守护图腾一年前才熄灭被点燃不久，怎么又发生这种事情……”他小声嘀咕，“你说那些大乌鸦，浑身弥漫着黑雾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看来是乌鸦出了问题，雀鹰守护重新点亮之后，乌鸦有没有逗留在万虫洞？”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这手工费，能不能免了？”

他推开一间厚实的青铜门，里面烟雾缭绕，门边肥腰细口的玻璃瓶不断往外冒白气，旁边有金属节肢外壳忙于向瓶口加料，保持肥腰屏中的化学反应不断进行；旁边墙上的百格柜里，装着各式各样的金属虫壳。一条长达数米的金属竹节虫，在百格柜间来回走动，为鞭尾蝎子、锯齿牛大力、叠目青蜂、遁地蝼蛄、镰刀沙鸡和许多不知名的虫子更换外壳。这些大大小小体型不一的虫子，穿上不同的外壳后，便拥有了不同的技艺，但也不是千篇一律。鞭尾蝎和水蛭金属外壳结合后，可将动物血液化作带有腐蚀性毒液，可融化万物；而如果鞭尾蝎穿上的是蛞蝓金属外壳，其分泌物，又可粘合万物，经久耐用，牢不可破。

“嗅探器设计图呢？”虫师走到一张乱糟糟的桌子前，伸手将上面乱糟糟的金属碎片、木屑扫到地上，忽然“啊”地一声，手上扎了一根木刺。

“是谁在此吃零食？”他愤怒问道。

莫非穿上金属外壳的虫子可以和人沟通？回复他的只有嘈杂的“叮叮当当”，看来是我想多了。

“给。”我将设计图递给他。

他将牛皮纸平铺在桌上，一只指节长短的纤细水黾帮它固定翘起的四角。竹节虫躲进一具促织金属外壳在旁候命，我听见虫师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金属促织跳下桌来，钻进了石板缝隙，不一会儿便顶着黄色能量水晶回来了。另一件重要物品去味砂，是竹节虫现拉的。

“我说虫师老哥，你还懂虫语不成？”

“什么虫语？”

“刚刚你对这促织说麻辣烫一碗八块，不是虫语是什么？”

“不是虫语，是咒语。也不是麻辣烫一碗八块，而是拉路通蚁王拔快。”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虫壳符咒百科》里写的。”

“谁都能学？”

“不行，虫师限定，且只有修习了高级虫师课程，获得点火者称号的虫师才可以使用。”他又念了几句咒语，鞭尾蝎穿上水蛭乌金外壳，将百足金属外壳的九处节肢从连接处一一切开，盘成环形的虫壳终于舒展开来。它的身体里空空如也，松松垮垮躺在桌上，像一个被打开盖的空盒子。

这狭小的空间，嗅金鼠住在里面，怕是要患上幽闭恐惧症。

金属蛞蝓在百足金属胸腔内，黏了一朵元宵大小的金属菊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