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魇再续（2/2）

她已经感觉到这就是让她重生的关键。

阵法越变越大，将她们整个身子都覆盖在阵法的阴影之下。苏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狂风骤起，风沙掀飞了她的面纱。

黎昭舒惊呆了，除了鼻翼往上的地方和那双手，苏予的皮肤和她右肩上烧坏的皮肤一样，甚至更惨。

苏予，她经历了一样的遭遇，那就表明母妃的家乡同样毁在火光之中。

这时的苏予对于脸上没了遮挡毫不在乎，嘀咕的声音越变越大，语气也愈来愈坚定，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球变得鲜红，和那镂空球状的东西同色。

黎昭舒此时却有了触觉，左脚踝处一会儿像踏入冰雪之中一般，冰寒在脚踝处流转，浸透入骨；一会儿像陷入火中，热浪袭来，刺痛脚踝，像要把骨头燃烧干净。

她疼。

疼痛传至全身，直达心头，像有把剑在血液中冲刺，直击心脏。

苏予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眼已经出血，从眼角滑落至下颌，像极了民间流传的流下血泪死不瞑目的怨者。

“公主，您请记住，我们只此一次机会。这阵法本是禁忌，逆了尘世，重生后的你一旦成年，在特定日子里会无比痛苦。苏予自私，擅自做主您的重生路，我做牛做马都会保护好您的。苏予在清佛山山脚恭候您。”

苏予的声线越来越沧桑，最后整个人都消失不见。而黎昭舒自己，疼痛抵达心脏的那一下，眼泪就出来了，也感觉到身体如同碎片一样飘向空中，然后痛感直击大脑。

她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黎昭舒胸口起伏得厉害，喘气声也愈加明显。她微微仰头看向上方，平息着自己的气息，看着马车轿顶出了神，眼睛里装满了凄凉。

等她回神时，脸颊冰凉，原来是流下的泪水将脸颊湿了又凉透。

“苏予……苏……苏……云锦……”

苏云锦，她的母妃；苏竞，她的祖父。

巫屿族，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