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算计开始（1/3）

黎朝舒回到宫中已是傍晚，正是各个宫殿加餐和听戏娱乐的时间，只有各个宫殿门口有人，巡逻的侍卫也在这时间换岗，路上没什么人。

从冷宫密道回到云舒苑，她泰然自若地走着，身后的琉璃怀中堆满了在集市上买的东西，民间小吃，男装，玩偶，糖人，看起来她的确是贪玩得不行。

一路上安静到黎朝舒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琉璃话少也严谨，没有必要说话绝不开口。

“琉璃……”

“卑职在。”

“过了今年的冬，本公主又要阶段性学习马术和射击，虽然时间还早，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本公主是那堆皇子公主里最出彩的那个，你，能做到吧？”

“公主，教您马术和射击此事，若要有针对性的强训练，那卑职需要向皇上报备。”

黎朝舒听了没说话，垂着的双手藏在修长的袖子里，手指尖快速点着大腿外侧。

她虽然猜测到父皇不反感她在背后支持黎璟辰，但若父皇因此察觉到她想插手政事，那结局就不得而知了。她必须要小心。

“这你且放心，本公主会和父皇讲明的。若是他同意了，我来寻你。”

“是。”

一问一答，你来我往的对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到了云舒苑宫墙外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琉璃腾出一只手揽住黎朝舒的腰，往上一跃，翻进了云舒苑。可谓来无影去无踪。

“诶，琉璃，你可知清佛山？”

琉璃定眼看向黎朝舒，笃定地点头，没有说话。

“那皇城去往清佛山需要多久？”

黎朝舒这话说得很轻很轻，那音量和耳语一般，温婉含蓄。但琉璃还是察觉到黎朝舒眼神里的从容和冷漠，仿佛被皑皑大雪包裹的大地上某一处滴了墨，晕开来，再也忽视不了。

“乘马车，来回需要三天。”

黎朝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右手手指依旧敲打着大腿外侧，就这样一边走神一边敲打的回到寝殿。琉璃放下东西便告退，黎朝舒点头准许，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海棠正在收拾她寝殿的床榻，听见身后有动静，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一看，便行跪拜礼。

“奴婢海棠见过六皇子。”

黎朝舒见海棠把自己认错，恭敬低着头的样子有些错愕。这都能认错？她现在不是比黎璟辰矮上那么一截么，海棠可是她的贴身宫女。

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用自己的本音调侃着海棠认错了人。

低着头的海棠缓缓抬起头盯着黎朝舒看，迟疑了一会才认出那是男子装扮的公主。黎朝舒正风度翩翩地站在桌旁，手中拿着糖人细看。

“啊，是公主殿下。殿下您回来了，集市可还有趣？对了您现在可要用膳？”海棠匆忙起身，小跑到黎朝舒身边，“殿下，您怎穿着男子服装，奴婢都将您认成了六皇子。”

黎朝舒将糖人轻轻敲在海棠额头，嗔笑道：“你居然认错了人，你可是本公主的贴身宫女，该打！”

海棠双手接下糖人，一脸委屈，却还是娇声问道黎朝舒是否要用膳。

“不了，为我褪下这外衣换回宫服吧，我得去母妃那请安。”

海棠动作十分麻利，很快风流倜傥的少年模样恢复成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娇羞公主。

黎朝舒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发起痴来。因为她想到了苏予的那张脸，女子毁了容貌，人生基本上毁了一半。苏予的脸是否与她们母子三人有关，巫屿族到底因何缘故受了牵连……

她思考着这一连串问题，都不曾发现自己眉头紧蹙，一脸苦大仇深。还是海棠伸手点了眉心一下，问她今日出宫游玩是否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怎地脸色如此难看。

黎朝舒这才舒展眉头，从容起身，只说了“无事”二字。

黎朝舒来到云贵妃寝殿时，云贵妃正在翻阅书籍。她瞟了一眼，那书是母妃亲笔誊写的医书，前世的四年里，她翻看了无数遍，知道里面的知识不仅救人还能杀人。

“母妃，舒儿来向您请安。”黎朝舒请礼姿势还未做完，就被云贵妃亲昵地拉到身边。

“请安免了吧，今日出宫逛集市开心么？你父皇和煜儿倒是惯着你闹，舒儿……”云贵妃原先宠溺笑着的面庞渐渐变得忧伤起来，“虽然为娘希望你这辈子开心洒脱的活着，不被这深宫束缚住，但又担忧你过于随心所欲，闯出祸事。”

“母妃不用过于担心，舒儿也有在成长的。”她反握住云贵妃的手，轻轻拍着手背，以示安慰。

云贵妃被逗笑，连声说如此便好。

“母妃，今日我在集市上发现有人卖花，有一株特别美，我都以为就是母妃曾说起过的忘尘种了。”

黎朝舒边说边观察着云贵妃的脸色，明显在听到忘尘种三个字时有些许恍惚，她就接着自己的话顺了下去。

“我本想买回来的，那花真的好美好美，完全符合我心中对世上最美花种的想象。但琉璃说那花叫水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