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黄子澄的蜕变（1/2）

黄子澄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想清楚了，跑过来见皇上。

"陛下，臣想清楚了。陈天平是太祖皇帝册封过的安南王，胡一元竟敢篡位自立，陛下若放任不管，天朝上国的威严便荡然无存了，可是发兵征讨又犯不上，所以派个使者去装装样子。

倘若胡一元臣服大明，大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过去了。

让胡氏父子把王位还给陈天平、到应天来谢罪之类的话，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不用当真的。"

朱允炆崩不住笑出声来，"你总算开窍了！那么再说说办新学的事。"

"皇上办新学一定有非办不可的理由，至于是什么理由，做臣子的知道最好了，不知道也无妨。关键是要明白，皇上需要有人去替他办这件事。

叶少峰明知一定会被遭人唾骂还挺身而出，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忠臣能臣干臣。

而我一味地爱惜羽毛，虽然得了一个刚正不阿的名声，对皇上而言却没有半点用处。皇上自然会疏远我而重用叶少峰了……″

朱允炆叹息道:"你若真想通了，朕会很欣慰。你是太祖爷给朕留下的辅政大臣，朕杀你干什么？吃饱了撑吗？

你带使团去安南一趟，考察一下安南的山川地形、人心向背，然后回来。胡氏父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他一定拼了老命巴结你的。

朕听说你家里穷得叮当响，你不妨狠狠敲胡氏父子一笔竹杠。"

"臣不是那样的人。"

朱允炆冷笑，"要想成大事，首先要舍得自污。你肯拿胡氏父子的钱，才能赢得胡氏父子的信任，你才能办好朕交给你的差事。

朕派你去安南，是去打探情报的，不然为了什么？你还是太过爱惜羽毛，这是你不如叶少峰的地方！你能明白吗？"

"臣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你准备两天，就出使安南吧。"

黄子澄叩头谢恩，说道:"臣己经给门生故交打过招呼，叫他们不要再阻挠新学了。"

"这样就很好，朕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光当个好人是不行的。去吧。"

黄子澄又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走了。朱允炆派人去抚慰叶少峰，叶少峰对来人说:"请皇上不必动怒，也不必责罚那些肇事的举人。"

朱允炆把叶少峰的话原原本来对黄子澄说了。黄子澄很羞愧，说:"臣一直看不上叶尚书，今天才知道是自己浅薄了。皇上重用叶尚书是有道理的。"

朱允炆听了很高兴，打发黄子澄到安南去。

黄子澄一进入安南境内，就像变了一个人，摆出一副天朝钦差的做派，骄横无比，对前来迎接的安南官员呼来喝去百般辱骂，命令胡氏父子亲自来接。

胡一元派儿子胡葵把黄子澄迎接到平定城，设豪宴款待。

黄子澄说道:"我在应天享清福享得好好的，皇上突然打发我到你这蛮荒之地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一元道:"请钦差大人明示。"

黄子澄道:"你犯下了弥天大罪，皇上让我召你去应天将你千刀万剐了！"

胡一元惊道:"这是为什么？"

黄子澄道:"你去年给皇帝上表，说陈家人死绝了，你是陈家外甥，安南人拥戴你做王，所以你勉为其难先做了。皇上信了你的鬼话，册封了你。

谁知陈天平跑到了应天，见了皇上，说你是篡位的奸臣，并不是陈家的外甥。皇上最恨人骗他，因此勃然大怒，要兴大军来将安南人斩尽杀绝！"

胡一元哭丧着脸说道:"钦差！陈家人真的死绝了！我真的是陈家的外甥！那个陈天平是假的！"

黄子澄喝道:"你们这些蛮夷，禽兽成性，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钦差大人可以到安南各地亲自去问。"

"好，我若问出来是假的，就割了你脑袋提回去。"

第二天，黄子澄真的跑了几个地方去问。到了晚上，胡一元小心翼翼问道:"钦差大人信了我说的话了吧？"

"我信你个大头鬼，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吗？你的儿子寸步不离跟着我，谁敢说真话？"

胡一元忙奉上两颗夜明珠，比鹅蛋还大，晶莹剔透，璀璨夺目，"这是苏禄国王送给我的，价值连城！"

又奉上两只金船，长一尺许，有船桅船船帆，船板上还立着四个小小的金人，栩栩如生。

黄子澄推让了一番，笑眯眯地接了，道:"你不用怕，有我在皇上跟前说话，你的王位坚如磐石。但你要随我回去朝觐。皇上最好面子了，只要你肯朝觐，皇上自然不会追究你篡位的罪过。"

胡一元不停地说是，又问:"钦差大人在天朝官居何职？"

"我是翰林院大学士。当年懿文太子做储君时非常喜爱我，懿文太子不幸染病，太祖皇帝问太子将来谁可辅佐太孙，懿文太子说我可以辅佐太孙。

我给太孙当了六年老师，因此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