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耳提面命（1/2）

每三年一次的会试即将举行。这一次进京的举人却相当郁闷，学四书五经学了二三十年，建文帝却决定开办新学，傻子都知道建文帝是不准备重用儒家了。

许多对朝廷这一举措不满的举人汇集在国子监门口请愿，将反对新学的口号喊得震天响。

朱允炆派礼部尚书叶少峰前往斥责。叶少峰心知肚明，这些来应试的举人对他恨之入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

国子监祭酒陪着叶少峰出来接见举人们。叶少峰还没有开口说话，一个举人就大声说道:"叶尚书，你也是科举出身，也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为什么要背逆圣贤的教诲？"

叶少峰怒问:"本部哪里背逆了圣贤的教诲？"

举人冷哼一声说道:"孟圣说，人人皆有是非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恻隐之心。请问叶大人，这四心之中，你有哪一心？"

叶少峰道:"我四心都有！"

举人笑出声来，"你为了荣华富贵，背判孔孟之道，有什么脸面说自己四心都有？"

叶少峰脸涨得通红，"办新学是皇上的主张，我不过是奉旨行事！"

举人笑道:"你这是不打自招。朝中方、黄、齐等诸公皆力陈办新学之不可取，只有你叶少峰昧着良心附和皇上，所以只有你才是个良心丧尽的衣冠禽兽啊！"

叶少峰怒喝道:"无知狂徒，竟敢诋毁皇上辱骂朝廷要员！″

举人道:"骂你算客气了，还要打你呢！"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打他！打他！"

一枚鸡蛋砸到了叶少峰脸上炸开了花。接着第二枚第三枚鸡蛋也砸了过来。有人脱下鞋猛扇叶少峰的脸。

国子监祭酒吓傻了，扯着嗓子喊:"混账！你们还是读书人吗？"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举人们一拥而上，把国子监祭酒也狠狠打了一顿。

朱允炆闻报异常震怒，命锦衣卫指挥使周峻臣来捉拿肇事者。周峻臣带着二十名锦衣卫赶来时，举人们早己逃散了。

周峻臣命锦衣卫到旅店去抓人。不到半个时辰，闹事的举人一个不剩全抓到了。周峻臣可没有那么多废话，一言不合就上刑具。

这群举人先前还义正辞严，一看到阴森恐怖的刑具就吓尿了，纷纷供认是翰林院大学士黄子澄鼓动他们闹事的。

朱允炆拿到供辞，对周峻臣淡淡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把那些举人全放了，叫他们不要乱说话。"

黄子澄人在家中坐，皇上派人来传他。到了文华殿，见皇上端端正正坐着。黄子澄惴惴不安垂手站着。

"黄先生请坐啊。"

黄子澄不敢坐，问:"皇上召臣来，是有什么事吗？"

朱允炆笑了笑，"黄先生还是自己说吧？"

"皇上要臣说什么？"

"举人们到国子监闹事，把尚书和祭酒都打了。这事是你指使的吗？"

"是臣指使的！"

"为什么？"

"微臣看不惯叶少峰那副嘴脸。皇上废黜孔孟之道是自毁根基的行为，叶少峰作为重臣理应劝谏，但叶少峰为了荣华富贵却昧着良心迎合上意，这是佞臣所为，臣深为不耻，也恳请皇上远离这样的小人。"

朱允炆道:"叶少峰或许是小人，但他很有用。先生的确是君子，但是全无用处。先生不妨扪心自问，朕作为一国之君，该用什么人？

先生洪武十八年就高中探花，至今己经十五年了，先生有什么建树？先生除了发一些慷慨激昂不合时宜的议论之外，还做过什么？

或许高中探花那一刻，就是先生人生中最后的高光时刻了。

叶少峰则不同，他虽只有三十多岁，却会揣摩上意相时而动。

朕没有记错的话，先生今年49岁了。先生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妨问问自己，除了会读书会科考之外，究竟还会什么？这也朕科考不考四书五经的原因啊！"

杀人诛心，字字如刀子一样插在黄子澄心上，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问道:"皇上是想杀了我吗？能不能求皇上赏我一个体面？皇上放我回去，我自我了断，省得皇上落一个朱辅政大臣的名声。"

历史上的黄子澄在建文帝削藩失败后落到了朱棣手中，朱棣百般劝降，黄子澄宁死不屈，最后被凌迟处死，灭九族。

朱允炆冷笑道:"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朕的话。朕这是想杀你吗？朕是想让你迷途知反。你为什么鼓动举人闹事？嫉妒叶少峰而已。你与其嫉妒叶少峰，不如放下空谈实实在在地做出一点事业来。你能明白吗？"

"陛下要臣做什么事？"

"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出使日本。倭寇骚扰东南沿海多年，朝廷不堪其苦。现在日本是幕府将军足利义满当权，你出使日本，叫足利义满约束倭人，不要和天朝作对。

第二件事，陈天平是太祖皇帝册封的安南王，胡氏父子篡夺了陈天平的王位，陈天平跑到京师来向朕哭诉，你出